皮上砸一砸,也让他尝一尝分娩时的痛楚,只是她亦清楚,这话她来说,已经是越界了。
若陈著是略傲慢重脸面规矩些、的性子,此时怕是要斥责郑令意不守妇道了。
不过还好,陈著虽然考虑不周,但到底不是这样的人。
“我接下来这几日都在家里陪着她,还有谁来叨扰,我自会挡回去。”
陈著这样说,春水是满意了,郑令意对他这话有几分存疑,但又觉得自己啰里啰嗦已是不应该,只有略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
陈著看着郑令意的背影挠挠头,道“生了孩子越发厉害了,也不知沁儿会不会如此。”
春水也是被郑令意那气势给带偏了,竟一下脱口而出,道“县主也得有那精力。”
陈著被郑令意数落一句也就是了,怎么还忍得了被轮番的数落,他到底涵养佳,春水又不是一般的婢子,再加上她一时嘴快说错了话后,也是立即低下了头,一副已知过错的样子。
陈著认命般叹了口气,走进屋去看沈沁。
沈沁还睡着,斜躺着,胳膊压在脑袋下边,明显就是与郑令意讲话时,脑袋一点点垂下来,不知不觉睡着的。
春水怕弄醒她,也不敢变动她的姿势,也不敢给她盖被子,只在肩头多批了一条薄毯。
“孩子呢?”陈著满目怜惜的看着沈沁,忽然问。
关于这件事,春水又有一大通的不满,反正已经将陈著得罪了,一咬牙索性道“老夫人让乳母抱到她那边去了,一日抱去两回,一回两三个时辰,害得县主挂心,寝食难安。”
陈著霍然回过头来瞪着春水,春水这话大有指责陈著亲娘的意思,陈著不可能没半点表示。
春水悄没声的跪下了,话要说,错要认。
郑令意出身不如沈沁,都尚且活的比她痛快,见沈沁这样憋屈,春水心里难受。
陈著想斥责春水,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因为春水说的是实话,陈著知道。
春水没等到一句重话,陈著就离开了,这反倒让春水更加害怕起来,怕他真生气了,与沈沁有了芥蒂。
春水越想越是害怕,陪着沈沁的嬷嬷近来身子不好,沈沁让她回王府颐养天年去了,沈沁身边最贴心的就是春水,从前还能有个嬷嬷做主心骨出出主意,但如今事事都要春水自己拿主意,她真怕自己做错了事。
沈沁入睡的姿势不大舒服,睡了一小会子就醒了,醒来见郑令意已经离开了,而春水莫名其妙的跪在地上,一副沮丧的样子。
“怎么了?春水。”沈沁刚睡醒,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春水连忙打起精神来,搀扶着沈沁起身,又给她喂水喝。
“睡了这么一小会,人倒是精神了不少,令意回去了?”沈沁靠在春水肩上,轻声道。
“是啊。吴夫人已经回去了。”春水道。
听着她明显萎靡不振的声音,沈沁笑道“是不是近来伺候我伺候的累了?怎么恹耷耷的?”
“哪会呢。”春水看着沈沁英挺的鼻梁,咬唇轻道“奴婢怕是在姑爷跟前说错话了。”
“他性子好,不会同你计较的。”沈沁安慰道,想想又觉春水的忐忑有些太过异常,便道“那,你到底说了什么错话呢?”
春水正想说,听到外间有些响动,主仆俩朝门望过去,见门一开,陈著抱着一个厚厚的襁褓走了进来,乳母拿着件斗篷在门边上候着,大氅该是给孩子挡风的。
沈沁一见孩子就笑了,叫陈著又是心里一涩。
“怎么是你去把孩子带回来了?”沈沁看着孩子在襁褓里睡得香甜,轻道。
“这几日起风了,娘是欢喜过了头,每日来回的折腾孩子失了分寸,我去说了她几句,让她要看孩子就来院里看,或是等孩子大一些,自会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