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用膳的时候,元哥儿就把自己给吃撑了,硬说自己没事,半夜却因积食而闹起了肚子。
严氏照顾了一夜,等元哥儿到了早上好些了,她才回去睡的。
沈规也来看他,总觉得他这场病来的蹊跷,问了他许久,元哥儿才支支吾吾的说,是因为想学着酱生快些长个子,所以吃撑了自己。
沈规笑了他一通,又说了一通男子汉的志气不在个头上的道理,元哥儿虽明白,但心里还是想长个。
“那让夫人给你多熬些骨头汤喝吧。”沈规摸了摸元哥儿的头发,有些哭笑不得。
“有用吗?”元哥儿的眼睛里都是期盼,沈规点了点头,道“多少有些用处吧。”
朱姨娘也来看元哥儿,她是听说严氏回去了,这才来的,并没想到沈规也在这,两人在门口遇上了,一个正出去,一个要进来。
“爷。”朱姨娘低着脑袋福了一福,沈规觉得她好像是迟疑了一瞬才抬起头,对自己笑着。摘书吧
“嗯,进去瞧瞧孩子吧。”沈规在她肩头捏了一把,出门办事去了。
朱姨娘站在原地,看着沈规离去的背影,手不自觉抚上他捏过的地方,眼眸中有留恋也有阴霾一闪而过,转身往屋内走去。
酱生知道元哥儿学自己吃坏了肚子,很有些尴尬和不安,同郑令意一道拿了小厨房自制的玫瑰山楂丹去看元哥儿。
严氏知道他们的来意,自然是要陪着去元哥儿房里的,朱姨娘还没出来,正正好撞上了,连忙行过礼避到一旁。
郑令意猜测她是元哥儿的生母,倒觉得元哥儿同她并不很像,‘也许是性子上像了?’郑令意随意猜测着,对元哥儿笑了起来。
元哥儿很不好意思,但酱生来看他,他还是很高兴的,那山楂丸子又好吃,他细细的抿完了一个还想吃,被两位夫人一起阻止了。
“再吃下去,只怕你要饿的打鼓了。”郑令意笑道。
想起朱姨娘还在边上,再怎么说,她也是元哥儿的生母,严氏想了想,道“我记得你会做一道细磨的乳糜羹,哥儿如今这样,吃这个倒是可行的。”
“是,是,妾马上去做。”朱姨娘很谦卑的说。
郑令意看着她手绷着的姿势很熟悉,等她出去后才道“这位姨娘可是宫里的出身?”
“你倒是好眼力。”严氏颔首道“原是宫里的宫人,被婆母要了来,规矩倒是好的。”
郑令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倒也没细想太多,探望过元哥儿后,便带着酱生回了家。
吴罚今日回家倒早,此时天色还亮,他已在屋里坐着了,沐浴洗了发,正散着晾干,膝上坐着云团儿,揪着他的头发编小辫。
吴罚抬眸一个眼神,郑令意便知道他有话要说,让酱生带了云团儿去外间玩,自己拿了块干帕子拢着吴罚的长发,道“怎么了?”
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吴罚开了口,道“今日,皇上让我去封雪城巡查边境互市一事。”
郑令意停下了手上动作,不解道“这差事,怎么听怎么像沈侯的差事。”
吴罚就是在奇怪这一点,边境自开了互市一来,每年钱数庞大,但刨去沈白焰的生意和封雪城收缴的税款后,这钱数就缩水不少。
沈泽总是不甘心的,吴罚知道他的心思,但平日里这事儿多是沈规管着,也不知为什么让吴罚冷不丁的接了手。
“是要你们相互钳制吧。”郑令意拿着一把宽齿的梳子替吴罚梳开湿发,道“那这事儿是定了?你什么时候去?”
“开了春就要上路了。”吴罚说完,就感觉到郑令意手上动作一顿。
他转身去看她,见到她满目不舍,心里也酸溜溜的,这一去,即便一路上快马加鞭,可小半年是免不了的。
两人相顾无言,又胜过千言万语。
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