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多了几杯,这才吐露一二。”
不等郑令意再说什么,沈沁猝然起身踱了几步,又返身对郑令意道:“你说,是否有人暗中加害?”
她将这话说了出来,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和语气都显得更为笃定了些,也更为焦灼了。
“我们真是蠢啊,敌在暗我在明,这可如何是好?吴大人何时归来,近期可有信件?”
秋风瑟瑟,凉意深重,转眼已过了半年之久,可路途遥远,加上封雪城的差事涉及复杂,郑令意的回答不是沈沁想要的,“差事已有苗头,可归期未定。”
这里还是秋日黄叶,封雪城里却已经落了第一场雪。激情
沈霜北和宵启交给吴罚许多赵辞暗地里偷偷阻挠互市一事的实证,赵辞既要良马,又要北国的能工巧匠做马掌,打马鞍,自己收了不少好处,却又给互市一事添了许多阻碍。
如此做法太不厚道,若不是借着沈白焰与冒籍君的情面,北国早早就要发作起来,岂会忍到今日?也难怪沈霜北会插手这件事情,这到底是损了她父亲的利益和情面。
虽然他们私心也重,可吴罚毕竟走了捷径的,核实过证据后,就将其附在了折子上。
此时,他的折子已经往返一趟,信使快马越入城门的时候,一片暗云追着入了封雪城,很快便落了雪。
赵辞面对圣令也只能妥协,只是心里犹是不愿,对吴罚一字一顿的恨道:“你们皆是些贪图利钱的短视之人!”
吴罚眼见差事了结指日可待,心情舒畅了不少,面对讥讽也如东风过耳,道:“有将军镇守边关无虞,有这机会多赚些银子充实国库又何妨?”
他这几日一贯是寡言的,陡然滑舌一句,赵辞没能反驳,只冷哼了一声,想到前几日收到的女儿寄来的家书,开口问:“你儿子射箭赢了大皇子?”
吴罚不知他突然提这个做什么,这大皇子又是赵辞的嫡亲外孙,定然是疼爱的,可事实如此又不好隐瞒扯谎,便道:“犬子侥幸。”
赵辞又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真是个倔脾气不讨喜的老头,他这几日心里实在是憋屈窝囊,沈白焰的女儿在封雪城里几日,他手下的人竟浑然不察,直到人家离了封雪城,去了西境,才有人后知后觉的报上来。
“你与北国皇子有所交集倒在其次,你此行还与沈白焰的女儿来往密切,就不怕皇上知道后不赏你,反疑你?”赵辞心里不爽,也不想见吴罚得意,故意刺一句。
这事儿本就瞒不住,赵辞知道了也不奇怪,吴罚轻描淡写的说:“我知道赵将军是因为骨子里对北国人有所提防,所以对互市一事不大赞同,皇上虽得了我的折子,可心里未尝会如我一样思量。赵将军您既有军权,又是外戚,皇后又诞育二子,疑这一字,是赵将军更需要担心的事情。”
吴罚这人不说话则已,长篇大论起来真是戳人心脉。赵辞到底也不是莽夫,瞪着吴罚好一会,反倒慢慢平静下来。
他说的这些,赵辞心里都清楚,甚至于他外孙在这个年纪,就已经受到了来自父君的忌惮。
皇后来信说,朝堂之上还有人上奏要立皇长子为储君,看起来像是赵家人授意的,可赵家人没这么蠢!
皇上心思多,大约也不会信,可心里的疑影总是跑不掉了。
“银子总是好的。”吴罚突然的说。
赵辞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吴罚却不解释,只转而用酱生之口夸起了大皇子。
赵辞沉下脸来,道:“你可不要陷我于不义。”
吴罚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辞离去。偌大厅内,只赵辞一人沉默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吴罚回到暂居之所,门还没进,先闻到了一股香气。
院里支起了火堆,酱生正高高兴兴的在烤一只不知从哪猎来的野兔。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