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凑成了一部回忆之中的电影在脑海中悄无声息的播放。
似乎是走了又回来,回来了又走的兰老板,无论她走得多远,其实她一直都没有走远。仿佛刚刚她还坐在店里不停的打着电话,这会儿,又窝在车子的驾驶室里吞云吐雾。我好像闻见她的香烟味儿,跟看见她坠入感情的深渊越陷越深,痛苦的卷缩在驾驶室方寸空间之内的样子。
忽然,一截枯树枝被风吹打的窗玻璃上又跌了下去。这会儿,窗外飘起了零星的雪花,天空被铅灰色的云遮挡。
晚饭过后,将近八点钟了。我在衣柜里翻腾着更厚实一些的衣服,下班时一路上冻得牙齿都在打着颤。
手机里的妮子发来一派南国迷人风光的美景,沐浴在万顷阳光之下,欣赏碧海蓝天的妮子,不知道此刻要比窝在东北暖气房里的我暖和上多少倍。我的心啊,在此时,被南国的热浪彻底征服。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终于冻得受不住了,我要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裙,展开一双隐形的翅膀,南飞的大雁在前边给我带路,飞向能穿着纱裙过年的地方去!
这会儿,杜鹃在一年四季烂漫如春的云南花市上,给我发来了很多漂亮的花卉图片。
哦!那枝头上的一抹艳影,芳姿妩媚,观其色,就知其香味的浓烈。有些珍贵的花卉品种,见都没有见过。我没有去过云南,但我知道彩云之南是鲜花的世界、鲜花的海洋,置身其中,定能让你饱尝大好的春光跟阵阵的清香。
我正在翻箱倒柜的不亦乐乎,兰老板打来了电话。未听其声,先听其笑的兰老板依然嘴上就跟抹了蜜一样。有道是好听的话谁都爱听,但可不是谁都会说,我青睐她的一张好嘴。
她问了沙陈宝的经营情况,我如实的跟她说着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并且问候了她的身体情况,也顺道提到了沙陈宝说没有抽出时间来去看她在最近,希望她早日康复。
她说沙陈宝一天天的忙,能有这份心已是很难得,话说到这里时,她剧烈的咳嗽了一阵,然后,简短的说了两句后,挂断了电话。
唉,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啊!她需要大把大把的时间养病。
这时,我找出来了一副更厚实一些的手套跟围巾,还有一件灰白色,许久没有穿过崭新的高领毛衣。明个儿就把它套在羽绒服里头,我想。
晚饭吃的是米饭跟炒土豆丝,还有特地为孩子炒的三丝,豆芽、蒜苗、肉丝。这会儿,觉得嘴里莫名其妙的有一股吃了生南瓜子的味道。我烧了半壶开水兑进凉透了的茶水壶里面。
大风撞在北凉台的窗子上,非常恼火的嚎叫着刮向别处。除了在冬天,北凉台上空空荡荡之外,其它的时间,都是九里香居住的地方。这会儿,角落里伫立了一口积满了酸菜的大缸。猪仔愿意吃酸菜,年年都恨不得把积酸菜的酸菜汤子就着酸菜通通地喝光、吃光。妮子未曾远嫁时,也时常会让我捞两颗给她送过去。每年的这一缸酸菜对于他们俩个来说,总是供不应求。
这会儿,窗外飘着鹅毛大雪,北风呼呼的刮着。时间就这样像一只快速旋转着的陀螺,你休想让它停下来一秒钟,哪怕仅仅是一秒钟,即便是无所不能的上帝也休想做到。
猪仔没有半分的改变在这一年里,也许,我说他没有半分的改变并不准确,他的酒量越喝越大,度数越喝越高。大腹便便的同时,头脑不断僵化。煮熟了的鸭子,光剩下了嘴硬了。就一如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你也永远都叫不醒一个溺在酒中难以自拔的人。
这会儿,我蹑手蹑脚地来到孩子的房间,帮他把窗子紧了紧,收拾好他挂在半掩的门上的衣服跟裤子,他已经睡下了。他带回家来的桌布放在书桌上,做饭时他跟我说被染上了一摊蓝色墨水,他不知道怎么能洗掉,我竟然忙得忘记了这事儿。
我拿起桌布,在卫生间里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