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尼亚没觉得恶心,反而略有兴致的听着阿拜楼讲解。
“大自然真有趣。”海尼亚说。
“确实有趣,而且美好。”阿拜楼说。
“就冲这句话,你一定会和很多美人鱼谈得来的。”海尼亚开心的说。
她扫视了一遍周围。
“既然前面走不了,接下来咱们应该往哪里走?难道要原路返回?”海尼亚说。
“还是有一条路的,只是需要仔细找找。”阿拜楼见到肠道里还有个盾牌,不仅没有残破,反而因为消化液的原因变得闪闪发光。
没准之后这东西有些用处。阿拜楼把盾牌放在胸口前,砍刀加上轻盾,足有一百多斤——阿拜楼都觉得有些重了。
想了一下,阿拜楼把擦干净的盾牌放到地上,让海尼亚坐在上面,自己独自去寻找出口。
记忆里的位置应该是这里,阿拜楼摸着一处颜色有些浅的地方。
“二十年前,这地方可是喷了海尼亚一脸血的。”阿拜楼苦笑,哪怕只是巨兽的一滴血,也能淹死一个人。
他用砍刀向上一挺,刺到了颜色最浅的的地方,极有弹性又如纸张。阿拜楼举着刀向前几步,那伤口变大,渐渐有些鼓胀。
拔出刀来,阿拜楼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喷涌而出的腥血撒了阿拜楼一身。
这根本没法躲,这里打开,整片地方都化为血瀑。
血瀑里露出一双无奈的眼睛,海尼亚捂嘴直笑。
“抱歉,这一幕实在有些滑稽。”海尼亚板着脸说。
这还不是为了你。阿拜楼把脸擦干净,看着上面空荡荡的,布满了血管宛若森林般的空旷地带。有这一个缝隙,就够他们出去了。
“这又是哪儿。”海尼亚问。
“应该是脾脏或者肾脏与肠道相接的毛细血管的地方。”阿拜楼抱起海尼亚,“咱们要快点走,这里愈合的太快了。”
“好。”海尼亚抱着盾牌,被阿拜楼托举到上面,那几根断的血管还滴着血。
“这里空气好多了。”海尼亚环顾了一下说“就是有点儿闷。”
“当然闷了,你能闻到的空气都是这些血管里漏出来的,这怪物稍微漏出一些空气,就足够让我们呼吸了。”阿拜楼说。
他把那些海带绳子拿出来,这些东西现在有用了,这样他就不用像猴子一样背着海尼亚在那些血管上晃荡了。
阿拜楼抓着那些血管,灵活的跳上血管森林的顶层,把海带绳结系在最顶端最粗的血管上。
“还要用这个海带绳啊。”海尼亚和阿拜楼关系更加密切,说话也带着调侃的意思,“我不想再摔下去啦。”
“总比没有好。”阿拜楼跳下来,“这里摔下来又不疼。”
“你还真做好摔下来的准备了啊。”海尼亚无奈。
“那当然。”阿拜楼抱着海尼亚,抓住绳结,开始向上攀升,这血管之林有些莫名其妙的亮光,海尼亚低头看刚才阿拜楼捅穿的地方,现在已经痊愈了。
真是和怪物相匹配的生命力。
海尼亚又抬头看了看阿拜楼,还是那样破破烂烂的。
果然就是普通人类啊……这孩子到底有多厉害……
“现在进去的地方又是哪里?”海尼亚问。
“我不知道。”阿拜楼说。
他真的不知道现在去的是哪里,掠食者构造不可能全都和正常生物一样,他上去以后,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一片漆黑。
“我知道这是哪里了。”海尼亚说。
“哪里?”阿拜楼来了兴趣。
“应该是墨囊。”海尼亚说。
“墨囊不应该是中空的吧。”阿拜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