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并非一帆风顺,他们走的也不是顺风顺水,太轻易得来的总归不被珍惜。
冯牡丹遇上了一个无赖。
世人皆知江南良家是大户,乡官豪绅以及土匪绿林,他家都有人,黑白通吃,无人敢惹。正巧公子是个无赖,他生拉硬拽冯牡丹做二房。没有人敢吭声,都在看笑话。那天厢房里动静很大,全是瓦器碎裂的声音,冯牡丹叫喊了很久没有一个人敢来救她。
事后,冯公子看着床那头抱膝抽泣的冯牡丹。
他凑近,故意在她耳边说了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天过后,整个江南都放出消息,冯公子要纳冯牡丹为二房。
出嫁的那一天,一顶轿子落在万花楼门口,喜婆高高兴兴的走到了冯牡丹房里。
那个喜婆,笑的满面春风看起来更像个新娘 。她热情的拉着她的手姑娘好福气,这喜服的质地柔滑,穿上又很轻盈。这可是蚕丝织的,若不是嫁给梁家这种大户,怎能有机会穿上这身。我啊,也是全靠沾姑娘的喜气才有幸见着这喜服。
冯牡丹看着她,她嘴巴特别大,巴拉巴拉,嘴里似会有唾沫星子飞奔出来,她晕头转向,实在提不起兴趣。
“来,快穿上,别耽误吉时。”那女子准备给她更衣。
冯牡丹冷冷的说“你出去。”
喜婆傻了定在原地,然后又立马笑道“姑娘怎了,放心,我做喜婆也有时日了耽误不了你的。”
她觉得很恶心,梁公子恶心,喜婆也恶心,连着周围所有人都特别恶心,她恨不能让他们都死。
他人总归是不想干的人,然后她叹了口气,拿起喜服继续说你出去。
喜婆还是不为所动。
姑娘一下子恼了,加大音量吼道你出去!你没听到么!。
喜婆一脸讪讪的,出门后抱怨这还没过门,就耍脾气,娇蛮任性,还不是个下贱胚子,我呸。
她很生气,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门那里摔去。不偏不倚正砸在门上,那能说会道的喜婆立马住了嘴,颤颤悠悠摸着脑袋就走。
冯牡丹提起剪子把那件婚服剪了个粉碎。就像在剪梁公子似的。然后又一剪子把那黑发剪掉。
她拿着破了的喜服,摔在他们面前。“我不嫁,我出家。”
这发都断了,冯公子也不好为难。
正巧,宋城也敢来,这个自不量力的书生喊到你这种变态该断子绝孙。
本来计划就此作罢的梁公子,一把拽着他的头发然后掌锢,后来命手下痛扁他一通,这个书生失了力气,奄奄一息。
即使梁宇权力再大也不能豪横到人间的恶生生打死一个人。
他说你从我胯下钻过去,然后叫我声爷爷,就放了你。
差点被打死的他一下子老实了,他趴着挪着朝他胯下钻去。
尊严扫地,是为了活着。
那时的宋城已经没了气力,鼻青脸肿口里都吐了血,牙齿也打掉一颗。他强撑着喊了句爷爷。
边哭边笑。
冯牡丹也哭了,但是她一句话都不能说因为那样会让事情更糟。
人间的恶你见过多少?权利通天的就是比平常人我行我素。
后来宋城满意了,就走了。他们俩个人抱头痛哭。
冯牡丹说“你可知我并不似我的名字似的,我这朵花一心向阳,却终是见不了光。”
宋城说“我是全天下的笑柄。”
冯牡丹说“如果你不嫌弃,我想嫁给你。”
“只要姑娘不嫌。”
她用银票给自己赎了身,就和宋城结了婚。花开花落年复年,这朵谢了自有别的花开,世间再也没了那个传言,几乎没人继续提着那个曾轰动天下的名字——冯牡丹。
于是无依无靠的,被生活所逼的俩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