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当然,那天晚上倒在地上,整个一侧身体都痛。
第二天一大早,启程回富州城。
山路十八弯。
幸亏身旁有个识路能手,不然“大难”又得加上一重。
悬崖底部像是一个倒扣过来的大碗,必须找到碗边的缺口,否则,只能表演徒手攀岩,从悬崖底部往外走,历经千辛万苦,才从一个缝隙里钻出去。
光是这茬,就花了两天。
时间越久,越发沉闷。
她倒是“安然无恙”,不知道孙大等人怎么样了,独眼老六说包围他们的人极有可能是都护府的官兵。
“你怎么知道?”
“弓弩。”
唐军步兵的武器一般是三种,用于远射的弓,用于远战的枪,以及用于近战的刀。
其中“弓”和“弩”,虽然都算远射兵器,但两者外形不同,弓的话,需要靠人臂拉开瞄准,射击精准度什么的跟使用者自身有关,而弩的话,可以算是一种“精密”武器。
弩的射程远,杀伤力伤,可制作技术复杂——自然,成本就高。
关键就在于成本高,军营里配置不多。
而且,官府禁止私人拥有弩。
独眼老六说道“富州县衙,不该有弩。”
如果不是县衙的人,那真是头疼——她希望独眼老六判断有误。
出来又是一天。
已经过了七天。
第八天的午后,终于看见了官道。
“我的娘亲啊……终于,咱们终于快到了!”
俗话说。
祸不单行。
明明是好事——快回到富州,可就那么踮起脚的一个动作,脚崴了。
再次沉默。
死皮赖脸求了半天,独眼老六没有丢下她,背起她接着走。
“要不看你是个女的,早扔了喂狼!”
“谢谢大哥!大哥是个好人呐,好人一生平安……”
“闭嘴!”
傍晚时分,独眼老六背着她到了富州城城门口。
独眼老六把她放下来,活动肩膀,一边拿白眼瞅她“你是故意的吧?”
指了下肿起来的脚踝,她直接靠着他“留着我,有好处。”
“你是个女的,我是个男的,别靠那么近。”
“富州里有你的小娘子?”
独眼老六侧过脸去。
她忽然笑了一下“对了,老六,你一把年纪了,不会还没成亲吧?”
“死了。”
“怎么死的?”
“被我克死的。”
愣了愣,绕到他面前去“当真?”
独眼老六又把脸挪开。
“天呐,咱俩是同命相连啊!”
“嗯……命硬。”
“命不硬不硬呐……”
排队进了富州城。
守卫检查路引的时候,瞥了眼独眼老六的,名字那写着——李老六。
天色不早。
还是径直去了县衙。
打听到管事的人,找到那人,塞了铜钱,问了半天,却换来一副苦瓜脸。
“真……当真?当真没有人?”
“哄骗你作甚?”
她正哭丧着脸,换了独眼老六,他用一种方言跟那人说着,还说了好一阵,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可惜没能听懂一句话。
“怎么样?”她凑近了。
独眼老六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干啥?”
“你……哪儿来的钱?”
打点的铜钱是她出的——独眼老六问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