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好像是灌了铅的石块,步子缓慢,
好不容易走下木桥后,整个人的后背都湿透了,犹如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在与李公子一路前行回家的路上,一直都有个值得信赖的人在旁边支撑着自己,内心深处始终藏着一股信念。
这会儿回了家,卸下心防,一路紧绷的心弦犹如泄闸的洪水般瞬间坍塌。
心底的那份失落、恐惧就像出现在眼前的可怖画面般,走马观灯似的层层袭来。
翠玉只觉的头晕眼花,失魂落魄的伸手拨开几处繁茂的桃枝,园林中心处的石桌旁,自家小姐正满脸忧心的看着自己。
小丫头再也控制不住,一个踉跄跪倒在地,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轻声呜咽,不一会儿,已是满脸泪水。
城东福客楼的大堂内,掌柜的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的翻看着账簿。
后堂的某间客房中,两个衙役正在四处翻翻捡捡,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东西。
微掩的窗户旁,衙役王三看着面前的酒楼伙计,眉头紧皱。
“你说那人在发现你后,就满手鲜血的要过来杀你灭口?”
那伙计哆哆嗦嗦,后怕不已,“可不是嘛三哥,我家掌柜的让我跟着那人,我哪敢怠慢啊,早上一见那人出了酒楼,我便跟了上去。一直在跟到城西的那家染布坊的时候,突然就有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我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啊,一想到是三哥您的吩咐,我就壮着胆子摸了进去,刚进门,就见那人满手鲜血的抱着个人,地上还躺着三具尸体,这情形我哪见过,吓得我赶紧就跑,那人好像是发现了我,转身就冲出屋子朝我奔来,凶神恶煞的,要不是我跑得快,这会儿估计都见不着您了。”
伙计这番话倒是想说的慷慨激昂,可惜底气不足,越到后来声音越小,有些心虚。
王三在陈文那边显得大大咧咧,却是不傻,岂会不知他那点小心思,只是这会儿懒得计较罢了。
“你可曾亲眼见到那人杀人?”
“这个到没有,不过我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就他一个人,不是他还能有谁?”
王三正透过窗户缝隙细心打量着街道两边的动静,房间内的另外两个衙差在搜寻无果后来到窗前站定。
那酒楼的伙计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王三丢给他们一个隐晦的眼神,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无奈摇头。
他关上窗户,对着那两人说道“人都撒出去了吧?”
其中一人点了点头,“这一带巡街的兄弟都撒出去了,另外还派了几个熟悉城西地形的兄弟去现场了。”
“行了,我先带他回趟衙门,你们两个找个视野好点的地方在这边盯着点,一旦有啥风吹草动立马来报。”
那两个衙差轻轻点头,王三则转头看向那个伙计,“走吧。”
伙计一听自己还要去衙门,本能的有点抗拒,那地方还是不去的好。
他低头缩着脖子,双腿发软,满眼祈求的看向王三,讪讪说道“三哥,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就不去了吧?”
胖子一见他这幅怂样,有些好笑,平时哥几个来这福客楼吃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与他见面的次数也多,怎么着都不像今天这般扭扭捏捏,犹犹豫豫。
他伸出一手重重拍了拍那伙计的肩膀,笑着说道“你是有大功的,去衙门不过是录份口供而已,案子一旦破了,那份口供可就值钱的很,说不得事后县丞大人还会重重赏你,你去不去?”
伙计被他拍的肩膀一沉,吓得要死,转头听说可能有银子拿,整个人顿时就不一样了,豪气大增,像是个慷慨赴义的勇士般,直起身子说道“去去去,当然去,有三哥在,小的义不容辞。”
一旁站着的另外两个衙役会心一笑,冲着王三抱拳告辞。
那伙计这会儿机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