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视作家人探监,我就算当个狱卒站在一旁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张四悄悄拉了拉陈文的衣袖,陈文只当不知道。
这个瞧着便稍显年轻的衙役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面前的两个家伙都有些古怪。张四本能的觉得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他为人老练沉稳,只要牢内的那人不在公事上信口胡诌,敷衍了事,他是不介意给年轻人些许善意的。
况且李云风虽说现在身处囚牢,这可是他本人故意为之而已,年轻人身份模糊不假,可却不能作为关联此案的由头。刘班头做事素来严谨,雷厉风行,在确定城东福客楼伙计的证词和小丫头的身份后,李云风的嫌疑本就去了。
哪有杀人还带个丫头去的?要说和那丫头同谋就更不可能了,小丫头本就是个累赘不说,当场还给吓得昏厥过去。硬要说凶手行凶无意间被小丫头撞破来不及杀人灭口便出言威胁,那就更不可能了,凶手都被张贴告示落网了,小丫头何苦来此一遭?
他又不是个瞎子,谁都看得出来小丫头情真意切,哪是被斜胁迫的样子。
张四想到这里,有些回过味来。
这年轻公子才来落叶城几天时间,竟与那小丫头熟络至此,要说认识小丫头,那可得必须是先奔着醉花楼苗姑娘去的。
张四看向一旁的陈文,神色古怪,原来还是放不下啊。这个一身皂衣,腰悬铁尺的衙役抽了抽鼻子,小声嘀咕了几句酸,酸什么的就自顾去了,说是要在外面候着,以防万一。
李云风因见那日同和染布坊的惨案大为震动,这才愿意在洗去嫌疑之后出谋划策,不想自己如此这般费力不讨好,眼前的差爷竟还当自己是案犯,这就有些说不过去。
自己这般作为,何苦来哉!好在李云风还算比较认得清当下的处境,何况他现在可没与人冷嘲热讽的心气。
李云风哈哈一笑,双手抓着牢门嬉皮笑脸的说道“合理,当然合理,我这不是怕万一被小丫头有所察觉,本就胆小的小丫头要是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下回不敢来了,这不就耽误大事了嘛。还有就是,陈哥儿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清清白白,是做不来恶人的,我只要一想到小丫头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就心疼的不行,至于会不会适得其反,我自有法宝,保准不会坏了大事,要说是什么法宝,这可就不能告诉陈哥儿你了。 ”
陈文听得那家伙说了一大溜,还一脸嘚瑟的样子,心里头更不是滋味,他冷哼一声说道“谁稀罕知道,还有就是你也不用麻烦了,小丫头来不来都无关大局了。”
李云风神情一愣,像是嘴里塞了只苍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难道说,那人”
陈文总算好受了些,盯着李云风的眼睛,一脸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来的路上,已经有所发现,确实有人一直暗中跟着小丫头,是个驼背的汉子,刘大哥那边正在盯着呢。”
李云风一脸狐疑,“驼背汉子?是不是搞错了,确定不是街上的地痞无赖?”
陈文一脸笃定的摇了摇头,“确定应该就是那人,至于为什么,这可就不能告诉李公子了。”
李云风脑海中回忆着那天小丫头翠玉与自己一路闲聊的话语,印象中的那人果真出现的话,怎么着也不该是个驼背的汉子啊。
陈文见他发呆,伸手挥了挥,似乎是觉得牢内的气味太大,转身走了。
李云风听得脚步声,转头望去,那道背影已经消失在了狱门口。
李云风目瞪口呆,瞅着那道远去的背影一脸的呆滞。
片刻之后,有人开始爆粗口。
牢内,有个身穿囚衣的家伙对着牢狱大门那边破口大骂,“喂,喂,你先别走啊,事情竟然都结束了,快放我出去啊,喂”
当陈文出了牢狱之后,才发现已是星光点点初上的入夜时分了。
城北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