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起身的是李冰清,简单的梳衣打扮,在铜镜面前,没了先前在榻上的小小心思,收了收心绪,看着镜里的自己,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从不会像如今一般这样,每天还稍微捣拾一下自己,对于自己的容颜,李冰清并不觉得怎样如何好看,无非就是一副皮囊而已,世人羡之,于己无关,倒是在修仙路上增添了不少麻烦。
以前呆在山上可以,毕竟宗门里都是女子,倒是无什么,最多也就是女子间的嫉妒,无伤大雅,毕竟自己以前是宗门嫡传弟子,无人敢动。倒是很少下山,偶尔的几次下山,引出几次不小的轰动后,也就更加厌烦下山了,那时并不大,自打小跟宗门里的师傅师伯修行后,关于山下的事就是在修行闲暇之余看到那些个话本了,里面的故事,以前总觉太夸张,但下了几回山后,也就释然了。
话本里山下的故事很精彩,有那民间故事亦有那山上神人故事,引人入胜,自己那时虽说是已经是小有修行的修士,但话本里的故事更加精彩夺目,扣人心悬,是那时修行之余为数不多的惬意时光了。
李冰清对着镜里的自己抿了抿嘴,小小的嘴角翘起,抚了一下额边的青丝,转头看向躺在榻上的怀月日。
怀月日如常,侧躺在榻上,看着木叶窗外的阳光,发现李冰清的目光后,与之对视,摆出要一口吃了你的样子。
李冰清瞪了回去,意思是有胆就来呀,本姑凉怕你啊!
怀月日邪笑一下,作势起身,但也就作势起身,还是躺回稠盖里。
李冰清道“还不起来?”
怀月日懒洋洋的道“不知昨晚怎么了,今天感觉格外的劳累。”
李冰清脸色有点异常,很轻微,连忙转头看向铜镜,久久无话。
怀月日见没了回应,闭眼静静的躺了会。
李冰清心想,这怀月日不会知道昨晚的事了吧,虽说没做什么,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对呀,以我元婴期修为怎么会感觉不出一个人是否在熟睡,昨晚这小子,一脸幸福的笑意,肯定是这小子昨晚梦里没干好事。
李冰清理清思绪后,便不在多想,因为就算这怀月日知道了能咋样,就许他看本姑凉,还不许本姑凉看他呀。
清晨,茗容夫人几乎每天起的早,晚上的有些时候会忙到很晚,则有些时候,还是比较早的。
但每天清晨起床,还是起的较早,会到园中打理打理花草,借着清晨特有的清新干这个活计,比较舒心,虽说怀府家大业大,可以请下人打理这些,但茗容夫人也就早晨这点时光可以消遣,每天酒楼里琐事一大堆,也是可以请人来做,但习惯了自己处理后,便没了那种念想,那样的话,每天无所事事得多无趣啊。
茗容夫人拿着小剪子和小锄钩,以方便修剪枝叶和松土。
许婆婆则在茗容夫人身身畔不远处。
许婆婆是修道有成之人,多年前被一些事,当了怀府的佣人,这些在许婆婆眼里,完全不值一提,虽说当年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还是许府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联系,落了个教子无方也不为过。
不过当年那老道说了,若是“山上人沾不得烟火气,就你还想证道,老死算了。”
许婆婆在怀府的这些日子,把这个问题想清楚了。
老道说的那些话,其实还是在帮自己,自个这辈子苦苦修炼不知为了谁,或是年轻时的那某种情愫,那份不甘,那份不愿,但在路上修炼至今,早就无情寡欲了,就家里当年的孩子,自己多有挂念,给了他们修炼的机会和资本,本想他们能好好修炼,能有一番山上风景,还是修心不够,竟把整个滨海城当作道场,来提取气运,助自己修炼,虽说这在山上是可行的,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去提取那凡人的气运,有违道家宗旨,“万物自然。”所以起初,许婆婆还是以为哪个修士来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