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而这一年里,陈温的进步非常大,据谢咏之推断,他的水平如果运气好一些,中个秀才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是不分昼夜的再学习,这种努力拼搏的精神实属难得。
现在的谢咏之正和陈温去庙会上转悠,美名其曰,凑考试所要用的费用,毕竟陈温要考试家里人肯定是不赞同的,除非他先过了县试。
而去年陈家的三个孩子去考试,都榜上无名,除了年纪小一点的陈琪还在读书,陈远和陈韵都已经不读书了。
陈韵在县城托外祖家的关系,找了一份活干着,而陈远则在去年已经成亲了,毕竟他没有考中童生,而且年纪也不小了,说亲倒成了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事情,于是就娶了隔壁村一个容貌清秀、乖巧懂事的姑娘,陈远倒也安分起来了。
陈温带着谢咏之,两个人悠哉悠哉的走在小道上,直到出了清河湾,两个人又整整走了两个时辰,才到了青云山脚下。
青云山有座寺庙,众人称为青云庙,是这十里八方最大的寺庙,而每年的二月十六就会再这里举行庙会,非常热闹。
两个人爬上山,就看到此刻这里真是人山人海,各种商贩卖着小吃,还有各种卖香黄表纸的。
“攸攸,我们在这里怎么赚钱?”陈温不解的问。
谢咏之将手快速的捏了几下,笑着说“我们先玩玩吧,毕竟好不容易出来一次。”
“也是,”陈温道。
两个人在整个会场挨个溜了一圈,就看到西北角的榕树下有一个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头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个碗,应该是作为乞讨用的。
也许是今日人来人往,香客比较多,那老头面前的碗里竟然放着好几两银子。
“陈温,你去将那老头面前碗里的银子全部拿出来,可好。”谢咏之笑的特别开心。
“啊,”陈温看着她,郁闷的说“攸攸,我不读书了,咱们两回去吧,那老爷爷活着也不容易,我们这样的行为不好。”
“是吗?那你不去我去了。”谢咏之试探的说。
陈温有些迷茫的看着她,道“攸攸,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咱们不能拿他的钱。”
谢咏之噗嗤一笑,转身快速的跑了过去,以迅雷掩耳之势直接将那碗里的钱一把夺了过来,转身就跑。
“你……”那老头指着她的背影,半天喊不出来一句话。
陈温赶紧跑过去,将那老头扶住,安抚的说“爷爷,爷爷,您先别生气,她和你闹着玩呢,一会就将银子给您送回来了。”
那老头半响没有说话,却紧紧的盯着陈温的脸,不知道在观察着什么。
“老爷爷,您先再这里等着,我去给您找她。”
陈温说着就松开了扶他的双手,刚准备往出走,就被老头拽住了他的胳膊,只听那老头神神叨叨的说“天仓饱满、地阁方圆,你小子以后是那大富大贵之人。”
“啊。”陈温吃惊的看着他,只见那老头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面走,陈温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有一丝的不自然,毕竟攸攸拿了他的银钱。
两个人出了庙会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就见谢咏之站在半山坡上正在和一个小孩子说这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脸上的笑容都特别灿烂,如同那美丽的山茶花。
待看到两个人走了过来,谢咏之对着前面的小孩子笑了笑,那孩子才离开,她转身看着向她走来的两人,一时间内心复杂至极。
这个老头到底是谁?
他身上带有帝师一脉独有的气质,虽然衣衫破烂,但他脸上看起来特别慈祥,走起路来风度翩翩,颇有一些仙风道骨。
“攸攸,赶紧将手里的银子还给老人家。”陈温用哄姑娘的声音柔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