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最北方,剑族隐世之地。
凌晨,海边小屋。
叽叽喳喳难听的鸟叫把白昼吵醒。
他半睁开眼睛,看到床头鸟笼子,一只白色雏鸟嗷嗷待哺。
“我后悔把你带回来了,就知道吵我。”
白昼不情愿地起身,从盒子里抓出一小把种子,撒进鸟笼子里。
当初这只雏鸟不知道为什么从树上掉落,摔断了翅膀,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白昼鬼使神差的把它带回家,悉心照料一段时间,总算是活了下来。
如今雏鸟长大了一些,竟是一只白羽乌鸦,让白昼有些无奈。
只好等它能飞了再放生,他可不愿意养只乌鸦作伴。
白鸦雏鸟还在叫。
“真贪吃。”白昼又往笼子里撒了一把种子。
看着白鸦小鸡啄米,心想终于清净了。
来到外面,双手伸进水盆,捧出冷水泼在脸上,胡乱划拉一把。
刺骨的冰冷令他顿时清醒许多,再用皱皱巴巴的毛巾在脸上抹了一把,脸庞清爽,瞌睡无踪。
来到厨房将昨晚剩下的已经变硬的馒头掰成两半,叼在嘴里一半,另一半继续留在晚上吃。
父亲不在身边的日子很清苦。
这就是白昼每天早上的日常,醒来,洗漱,吃饭,之后拿起长剑前往练剑树下集合,开启一天的修行。
收拾完毕,白昼打开房门,凛冽寒风轻而易举地灌进衣服里。
他裹紧衣服,将脸埋进衣领里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朝着练剑树出发。
他的父亲在去年冬天离开剑族,春去秋来,转眼一年就快过去了。
十月份给人带来的直观感觉就是冷,万物凋零,用黑色形容再贴切不过。
白昼有时候会想,大自然甚是奇妙,秋天的清冷是让人们提前适应冬天的严寒,就像是一个过渡。
身后是静止无声的无妄死海,头上蓝天清澈,云彩如点缀在大理石表面的浅色纹络,阳光明媚,却冷入骨髓,这就是秋天。
村落在一夜之间焕然一新,到处都是喜庆鲜艳的装饰。
三条主道路两旁脱去树叶的梧桐树上挂满彩带,家家户户门口挂上了形状各异的布制彩灯,其中多是动物形状,剑臣家的三头恶犬尤为出彩。
这一切布置都是因为族中孕妇先后分娩,鬼门关前走一遭,成功为剑族带来了六个男孩和五个女孩,明天,举族为新生命欢庆一天一夜。
白昼在路上遇到的每个人都满面笑容。
村落中心,剑祖雕像周围已经摆好一列列圆桌。届时上面会摆满美味佳肴。
亲人朋友之间和乐融融,穿着最新最华丽的衣服东奔西跑,为诞生祭典做准备。
白昼看了看身上褪色的衣服露出苦笑,只有他显得格格不入,孤独一人。
不过对于孤独,他从没在意过。
也早就习惯了。
父亲走后,白昼与伙伴一直在剑历的恐怖训练中挣扎坚持。
剑厉要求七名少年挑战人体极限,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包括身体在零下三四十度的冰雪中生存,身体承受穿透性的剑伤,吃有毒的食物,七个人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训练强度每天都在增加,如果谁达不成剑厉的期望值,那就会是一场鞭子或是巴掌的惩戒,在这方面白昼受到的关照格外多。
让白昼很不解的是,剑厉并非修仙者,但巴掌打在身上真的很痛。
支撑白昼坚持这些变态训练的唯一原因,就是等待父亲回来。
也许在某一天训练结束,他回到家,就看到父亲微笑着等待自己。
到那时候,他会让父亲教授真正的仙术,御剑术,就不用再受刑罚长老的折磨了。
在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