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告知,我先行告退。”
姜非说着撤步向后退去,正欲转身之际,雍容的声音再次响起。
“且慢。”
澹台夜合朱唇开合“你这次前来,就为此事?”
姜非心中一惊,倘若出言不符,便会让这女人心生怀疑,以后恐怕难脱是非。
随即灵光一闪,镇若开口道:“前些时日娘亲卧病在床,幸得伯母垂爱,亲自前往慰问,现已康复多半,特来登门拜谢。方才乍闻父亲处境不妙,惶然失神间险些忘了致谢,还望伯母不要见怪。”
澹台夜合将妖娆笑意拢在唇角,雍容道:“不必客气。我也是偶然得知,皇甫将军出征在外,不能亲临问候。你又年纪尚小,唯恐照顾不周,我身为一家之母,自然是要尽些微薄之意。”
她说着话锋一转,“可眼下,你已长大成人,正是出门求学的大好时机,万万不可耽搁,以免贻误前程。我让人为你准备些盘缠,择日出行。”
果然居心叵测。
姜非本就怀疑澹台夜合心怀不轨,眼下才虚称姜玉柔病体有所好转,她便在这个时候勒令姜非出门求学。
皇甫胤还没有回来,姜玉柔尸骨未寒,却不能发丧,不然澹台夜合这女人知道,定会横加阻拦,姜非就再也没有机会为娘亲守孝。
“多谢伯母厚爱,姜非愚笨迟钝,年少无知,怎敢痴心妄想,远走家乡出门求学。只愿能够照顾卧病在床的娘亲,守候她痊愈安康,便是此生无憾。”
澹台夜合细眉微竖,颇为不悦,雍容迈动碎步,风鬟上的金钗耀眼夺目,忽然斜眼看来,充满母仪威严,说道“你要清楚,我是皇甫家族的长母,说出的话,可不是在同你商量!”
姜非默然,还没有想出怎么应对澹台夜合刻薄的锋芒,一旁的皇甫锋已经惊得哆哆嗦嗦,像是冷风中摇摆的烛火。
慕容锋扭了扭粗重的眉头,目光中的敢性颤颤巍巍,低下尊严,谄媚附和道“夫人所言极是!”
姜非瞬间没有了反抗的底气,暗自咬牙,皇甫锋这个混蛋,枉为皇甫家主,就会吃软饭!
本来还指望他能出言说情,没想到,还不如祈祷时光暂停!
姜非已经没有二选,如若不然,恐怕就会被强加以忤逆的罪名,承受严厉的惩罚,甚至于逐出门外。
他本来在皇甫家族就没有地位,何况现在皇甫胤不在,已经没有人能够保护他的周全。
“多谢伯母关照,姜非感激不尽。”
姜非压下心中苦涩,挤出一抹微笑,接过侍女端立而来的一包盘缠,转身走出门外。
皇甫锋眉头凝重,目光仍然在颤抖,小心说道“夜合,你这是……”
“闭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