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唇相接之际,别说谢承礼,便是燕飞飞也惊愕地瞪大了双眸。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喝“陛下!谢太傅!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正是经过张江点醒追过来补救的丽嫔。
她手上还捧着自己亲手沏好的花茶,也吓得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燕飞飞此时也被吓醒了,她猛地站了起来,看向了花容失色的丽嫔,声音微哑道“爱妃你听朕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丽嫔哪里还敢留下来,惨白着一张脸,就飞快地跑开了。
看到丽嫔仓惶的背影远去,燕飞飞一脸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
“完了完了,估计不等天黑,朕喜好男风,强迫太傅的谣言,就要传遍整个大燕皇宫了。”
谢承礼倒是比燕飞飞冷静许多,他从怀中掏出一方绣了青竹的手帕,轻轻擦了擦殷红的唇瓣,徐徐开口道“陛下难道,不喜男色?”
他一张脸本就出尘脱俗,清妍昳丽,突然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燕飞飞,燕飞飞被美色所惑,竟点头道“朕,的确喜欢。”
谢承礼点了点头,又道“那陛下刚才是否强迫了臣?”
燕飞飞脸颊飞红,又无奈地点了点头。
谢太傅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道“若是如此,那即便传遍皇宫,也只是事实,怎么能是谣言呢?”
燕飞飞这才回过神来,一张清秀的脸顿时露出了一种一言难尽的 神色来。
这都要火烧眉毛了,这个人,居然还有心情说笑!
她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兴许自己要将他就地正法,吃干抹净,他才能领略到皇权的险恶!
“陛下是中了药吧?”谢承礼微微一笑,风姿绝世地整了整自己身上微乱的衣衫,声音醇厚道。
燕飞飞一下子攥紧了衣摆,警惕地看着他“太傅大人,你想做什么?朕警告你,朕可是个清正的皇帝,要想升官加俸,只能做出政绩来,绝对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看到她大义凛然的模样,谢承礼哑然失笑。
他也不再戏弄燕飞飞,上前几步,搭上了她的脉搏,轻轻蹙了蹙眉心。
见他这般模样,燕飞飞极力抑制住自己的呼吸,声音沙哑道“怎么?太傅大人,竟然还懂岐黄?”
谢承礼神色微冷,道“略懂。陛下宫中妃嫔为争宠,还真是手段百出,这等虎狼之药,也不考虑考虑陛下这小身板是否受的住。”
他说罢,又从怀中摸出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白色玉瓶,倒出了一粒药丸,递给了燕飞飞。
燕飞飞不知为何,对原主这个老师,竟有一种莫名的信赖,将那药丸服下了,又饮了一口茶水。
药丸下肚,身上的燥意慢慢消散,燕飞飞的神识也恢复了清明。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正襟危坐,恢复了往日严肃的模样。
“太傅大人竟还随身携带药丸,还真是心思谨慎啊。”燕飞飞看向了坐在一边的谢承礼,见他神色疏离,唇红脸白,十分动人。
这般模样的太傅大人,别说她种了药,便是没有中药,把持不住,也是常事啊。燕飞飞暗暗地在心中为自己刚才的禽兽之行脱罪。
“有备无患。”谢承礼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
他自然不可能与皇帝说,他因为样貌出众,已经不知道遭过多少这种龌鹾手段了。
“谢太傅刚才说西北的急事,是何事?”燕飞飞理智回笼,遂又出言问道。
谢承礼神色依旧恭敬,开口道“臣接到西北将军赵长渊的急报,西北战事频起,粮食武器的消耗巨大,而且伤兵过多,西北没有大夫,大都是一些赤脚郎中,伤兵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死的既痛苦,又冤枉。”
听了这话,燕飞飞拧紧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