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那般满目阴翳。
“这一切,父皇看着还眼熟吗?”
闵柏灏笑问一声后又叹道:“啧啧!可惜了老二和老四胆小如鼠,否则这一场戏唱的才算圆满。”
听得这话的轩帝变了神色,眉目间满是威严怒色。
“你这个混账!”
“混账?我如今不过做了你当年做过的事情,怎么就混账了?那你当年所为岂不是更加卑鄙!”
闵柏灏满脸讥诮,口中说出的话却还带着笑意。
“朕是你的父皇,你便是这般对着朕说话吗?”轩帝怒不可遏,嘶吼间便是一声声咳嗽。
听着耳边响起那一声声颇有些撕心裂肺的声音,闵柏灏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良久后才轻笑道:“自幼时,儿臣便知儿臣的父皇另有其人,而你,不过是杀父仇人。”
“这江山,亦是你从我父皇手中夺得,我所作所为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轩帝跌坐在软榻上,眼中怒色褪去,盛满震惊和不敢置信,一旁的封于馨秀眉紧拧,而闵柏涵已经跌坐在地上,目光来回地在轩帝和闽柏灏之间流转。
“荒唐……荒唐……荒唐至极!”
喃喃低语的轩帝突地嘶吼一声,跌跌撞撞走过去后便对着闵柏灏接连扇了几记耳光。
眼见闵柏灏面颊红肿,轩帝怒睁的眼中有些泛红,转而抓紧了闵柏灏的衣领,“那贱人说什么你都信!你都不知道问问朕吗?这么多年的疼宠,朕都不如去宠爱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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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不该,不该……”
“咳咳咳……咳咳咳……”
轩帝的话没说完,便急促地猛咳起来,苍白的面色瞬间涨红,额头和脖颈间青筋涨起,本就消瘦的面容上带了几分狰狞。
“噗”的一口鲜血洒在闵柏灏肩头。
“来人呐!快来人……”高博带着哭腔的高喊声响彻内殿。
神情木然的闵柏灏瞥见肩头的热血,又微微抬眼去看轩帝,他的眼中似是有些动容,喉间滚动,只听他低语道:“来不及,来不及了……已经病入膏肓。”
“父皇服食的丹药,便如同儿臣耳听之言,已经毒入肺腑。”
闵柏灏紧紧闭眼,双肩一耸用了巧劲便让力气散尽的轩帝松开了手,他缓缓匍匐在轩帝身前。
唇上染血的轩帝颤抖着嘴唇,半点声响也发不出,眼中痛恨与悔恨沉沉浮浮,最后敛起的眼中全是痛惜。
“传朕口谕,褫夺彤妃封号,废为庶人,又毒杀宫妃,行车裂之刑。”
封于馨尚在闵柏灏话语的震惊中,听得这番口谕,便猜得一二,对此她不置可否。
轻阖眼眸的轩帝被抬到软榻上,地上的闵柏涵与闵柏灏无人顾及。
“瑞王和老六就先压进牢中,等陛下定夺吧。”封于馨对龙一下了命令。
闻声而来的御医见此场景险些惊掉了肩上的药箱,进到殿中见到地上的二人更是眼中惶恐。
一场筹谋了数月的逼宫弑父之行,在深夜进行,又在日出之前草草收场,除却鲜少的几个知情人,这一场宫变竟未惊动许多人。
瑞王府中的郑荷华却是整夜未眠,只在日出时换了一身大红裙裳端坐在床榻边,像是等待郎君上门的新嫁娘。
一晃,便已是腊月二十九,眼看着便是阖家欢乐的除夕,距离宫闱之变已经足足过了半月有余。
这一场似是玩闹的宫变只在宫中流传,百姓们对此一无所知,但大军告捷不日回来的消息却是传遍大街小巷。
城外一队身穿铠甲的将士踏风猎猎,恢复了从前容貌的段恒毅策马略行于闵柏衍身后,二人面上都是一副喜色。
数日前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