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运转心法,酒气散去,狼藉不见,对着来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都一百多岁的人啦,怎么还不如一个孩子活得通透?”
白眉老者从外走进来,盘坐在地上,拿出一个酒袋。
“颜小友给的。看你一个人喝闷酒,师父陪你喝两杯!”
“他们——”
“他们在我那,谈剑论道,抚琴作画,乐呵得很,一时半刻怕是结束不了。哪像你这,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怎一个愁字了得!”
“风儿一定是怪我之前对他约束太多。认识两位小友后,天天的往曦山跑,比给我这个师父问安还勤。”
留竹接过酒袋,拿出新的酒杯,把酒满上,嘴上嘀咕。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物长天竞自由!他本来就是那个性子,你又何必拘束于他?”
酒过三巡,话题越是深入。
“你以前出外历练,或者外出办事,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比如看到过什么动物没有?”
“就是那次历练,我进入极雪地,想去寻寻有没有大家所说的冰山雪莲。
千年雪莲花,我采到了。
回来的路上,突遇暴风雪袭击。那风雪实在怪异,我居然连体内灵力都调用不了。
我被风雪困着,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发生了雪崩,半座雪山往下倾倒,那下面刚好有一只白色的狐狸——狐狸!雪狐!”
留竹说着,突然停住了。留老不放过,抓着话题的尾巴,狠狠拽着。
“然后呢?”
“然后,我就大声喊叫,让那只雪狐赶快逃啊!我有心想救,但自身陷入困境不得脱困,心有余而力不足。”留竹回忆着,说得很慢。
“然后我醒来后就躺在床上,凤告诉我,说我已经昏睡了半个月了。说是我当时站的地方也有雪崩。”
“你没问她那只雪狐去哪里啦?”
“问了。她说那只雪狐没事,走啦!师父,您的意思是凤她不是人——”
“你自己说的!”留老喝了一杯继续说道
“你自己想想,你那时候调用不了灵力,相当于普通凡人,又是风雪暴,又是雪崩,你昏睡了这么久…
你是如何受伤…谁能救你…普通人能活下来吗…伤势为何恢复得那么快……”
留老引导着留竹去捋清思路。以前醉于美人怀温柔乡,人说东不会是西。
后来顾着伤怀,不及细想。
如今想来,时时有漏洞,处处有问题。
“师父,我错啦!”留竹回醒过来,改坐为跪,垂下头去。
“你有什么错?硬要说你做错了什么,那就是不该让自己犹如行尸走肉般,枉活着了百年。
珍惜眼前,莫要等到人不在身边了,又来伤春悲秋。
至于她,我也不是迂腐之人,她要来见你,怕是我也拦不了。你要去找她,我管过吗?”
留老看着醒转的留竹,继续说道
“食已饱,酒已酣,你既然明悟,那我去看看孩子们闹腾得怎么样了。”
留老挥挥衣袖,朝门外走去。
“别人道你盟主宗主,一身两职,风光无限。奈何,月夜舍后,却是人鬼不如。情之一字,问世间,何人不痴?
她的高度,不是你现在可以接触得到的,唯有你自己也登上高峰。若不然,相见徒伤悲,不如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