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疑惑道:“他从小在咱们身边长大,有什么能瞒着咱们的?你瞎胡思乱想什么呢?以前你怎么不说?”
陈母起身给陈父倒了碗水,递了过去说道:“他爹,原本我也没太在意这事儿,可这次儿子送药与银子回来,这路我算了算,八十多里的路,儿子就这么跑回来,一点儿不喘也不累,收拾完东西就去追那好心人还银子去了,当时我没太在意,等儿子走了之后,我在那熬药的时候细想了一下才发觉,儿子好似就认定自己能追上那好心人,我可听他讲了,那商队可都是乘马车的。”
陈父沉默一会儿,抬头说道:“照你这么一说,我陈富贵的儿子倒是天赋异禀了,哈嘿嘿,哈哈哈!”
陈母看着在那发笑的陈父问道:“你又在那发什么神经?”
陈父说道:“我不笑难不能还哭?儿子有这般能耐,我当然高兴了,牛他娘,给我点儿钱,明日我去镇上打点酒回来,顺道过去打听打听儿子的下落。”
说完又从身上掏出一个破布袋子,扔给陈母说道:“我没儿子那本事,这里面是八十文钱,我这几日帮工攒的,原本要给你抓药用的,既然牛牛送钱回来了,你再多给我点,我再买些米回来,你身子弱,那些糟糠杂粮给我吃就行了。”
陈母接住陈父扔过来的钱袋子,解开绳子细细数了两遍,又扔了回来。
陈父接住之后抬头问道:“要买这么多么?”
陈母笑了笑说道:“米你多买些,酒你就买一口解解馋算了,你干活这么累,得多吃些好的,岁岁留下这银子咱先别动,万一他赚不上多少钱,咱们还得想着还给人家不是?”
陈父点了点头道:“也好!”
次日,陈父从镇上归来,米买了,却未打酒,陈母见陈父面色不喜,一打听才知道,陈父在镇上问了一圈,没打听到儿子的下落,只听得有人说见着一个少年背着包裹向东去了。
只怕儿子是追那个商队去了,陈富贵心中挂念儿子,也没了喝酒的心思,买了米便回来了。
此后陈父又抽空去了镇上两次,依然没打听到任何消息。
就这样,陈父惦念儿子惦念了一个来月,见儿子平安归来,不禁心中有些酸楚。
陈岁岁见爹爹眼圈有些泛红,心里也有些难受,把给陶先生买的酒轻轻地放在地上,解开腰上的葫芦,扒开塞子递了过去说道:“爹,给您买的!”
心心念儿子的陈父并未注意儿子手中所提之物,见其放下酒坛子,这才注意到儿子买了酒肉回来。
这时在后院的陈母听得动静也走到前院来,见是儿子平安归来,忙走到陈岁岁跟前,前前后后好好打量了一番, 鼻子一酸,眼睛一红,轻声说道:“你这娃儿,跑哪儿去了?不是说好去镇上的么?你爹去寻你,却没打听到你的下落,可把娘担心坏了。”
陈岁岁想给母亲擦擦泪,可双手都被占着,这时陈父开口道:“你这婆娘,儿子不在家的时候不见你落泪,如今儿子平安归来了,大喜的事儿,你哭什么?”
说完接过陈岁岁递过来的葫芦,放在鼻下闻了闻笑道:“嗯,香,可比爹爹每次打的酒好多了。”
说完轻轻抿上一口,咂了咂嘴,把塞子盖上,感叹道:“就这一口,这半辈子的酒可都白喝了。”
陈岁岁看了看头发有些花白的父亲,抬头看了看天,努力不让眼中的泪留下来。
陈母自己抹了抹泪瞪了眼陈父道:“你知道个什么?牛牛不在家的时候,想也不能哭,不吉利!如今见儿子回来,这是高兴的哭。”
陈父嘿嘿笑道:“这个我知道,叫作喜极而泣,还是当年牛牛随陶先生读书的时候说给我听的。”
说到这,他看向陈岁岁说道:“牛牛,可想着给陶先生买东西了?”
陈岁岁指了指地上那坛子酒说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