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了。这不,今日臣妾才刚回到聚荷宫里不大会,臣妾那元翎殿里就闹开了。”
韩贵妃闻言面上露出一抹惊奇之色。
罗信芳将韩贵妃的神情变化看在眼中,接着诉苦。
“那些个欺上瞒下的奴才,阳奉阴违的事叫他们做尽了。臣妾回到宫里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这些个奴才竟然因为赏赐不均闹到了臣妾面前来。”
“臣妾当时奇怪的很,臣妾虽然不擅长处理宫务,但是赏赐宫人的时候从来不曾多了谁的,短了谁的,因此臣妾盛怒之下便重重地处罚了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人,还命人将他们几人的私物都送到臣妾面前,臣妾好看看这赏赐到底是怎么个不均法……”
罗信芳顿了顿,略含深意地看了韩贵妃一眼,继续道:“叫臣妾想不到的是,那几人的私物里,竟然有德尚宫里的东西。”
韩贵妃听了这话,立刻收起了那副慵懒的姿态,厉声道:“端贵嫔,你可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罗信芳见韩贵妃面色不善,也冷下脸来,不悦道:“贵妃娘娘不如听臣妾把话说完?今日臣妾不曾禀报皇后娘娘,而是直接来找娘娘您,便是想着了德尚宫和聚荷宫的面子,不欲张扬。娘娘您这般疾言厉色的,倒好像做错了事的人臣妾一般呢?”
听到罗信芳提起皇后,韩贵妃顿时想起了自己的万般谋划,只能默默按下情绪,对罗信芳扯出一个极为牵强的笑容。
“是本宫失态了,端贵嫔继续说吧。”
罗信芳这才稍微缓和了些脸色,语气冷漠地道:“臣妾问过了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奴才,他们最后交代了这些赏赐是贵妃娘娘您身边的高公公赏下来的。”
“据说高公公有些奇怪的癖好,他们几人就把在元翎殿里伺候的一个小内侍送到了高公公手上,后边的事,便无需臣妾多言了吧。”
“臣妾已经将那几个利欲熏心的奴才尽数打发了,眼下臣妾只求贵妃娘娘将臣妾宫里的人放回来交由臣妾自行处置,臣妾也好让那些个物件完璧归赵。”
罗信芳说完这话略带嫌弃地瞥了韩贵妃一眼,韩贵妃被罗信芳这一眼看得气不打一处来,又无从发泄。
高尚忠有些不为人知的变态嗜好,她早就知晓。碍于高尚忠是她最为得力的奴才,对此事她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被高尚忠玩弄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角色。
然而她的宽容大度却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高尚忠非但不知收敛,还变本加厉的欺凌内侍,甚至还强行从其他的宫殿里绑人,最最可恨的是竟然还留下了从德尚宫里流出去的物件。
明明不过是玩一个内侍而已,竟然被他搞出这么大动静来。
如今正是她谋划的关键时刻,成败皆在瞬息之间,若是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小内侍引起了皇后的注意,坏了她的大事,她一定会死不瞑目。
思及此处,韩贵妃不由得怒火中烧,她重重地锤了一下桌案,向竹香呵斥道:“还不快把高尚忠那个狗奴才给本宫叫过来!”
竹香连连应声,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叫人了。
罗信芳心中一块巨石彻底落了地。
韩贵妃上钩了!
她何曾搜出过德尚宫的物件,那根本是她瞎编乱造的。
韩贵妃既然已经知晓了高尚忠曾在她的元翎殿里绑人,必然会先入为主,相信高尚忠一定给了元翎殿里的宫人不少好处。
韩贵妃又身居高位,野心勃勃,像这样的人,必定是谨慎多疑的。
在韩贵妃有所筹谋的情况下,断然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内侍去给皇后送上把柄,苦心经营了这么久,谁会甘心自己的一腔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
她知道韩贵妃肯定不会完相信刚才她的那番说辞,但是她也知道,韩贵妃一定不敢赌。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