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轩换了身衣服走出了房间。三人随便点了吃的便开始闲聊。
“之前讲的那本小说,”等女侍离开后,许木马上开口说道,“啊,就是刘裕先生留在电脑萤幕上的那本,叫做《番薯的春天》的。”
“唔,我知道。昨天你还说要去查清楚,看那是昨天才刚写的,还是只是把之前已经发表的部分叫到萤幕上而已,已经有答案了吗?”
“已经有答案了,应该是昨天写的。我问了出版社的负责人,他说跟之前连载的部分接得刚刚好。”
“这么说来,在被杀害之前,他一直很努力地工作啰。”江子轩喝了一口奶茶,“去加拿大的日子迫在眉睫,看来刘裕也得拚命赶工吧?虽说他之前总是找各种搪塞的藉口,毫不在意地让编辑焦急等待。”
“是嘛。只是有一个地方很奇怪。”许木将身体微微前倾,右手肘撑在桌子上。
“哪里奇怪?”
“原稿的张数。如果一张算四百字好了,他总共写了二十七张之多。就算他在妻子陈恩走后的五点就开始写好了,这也未免太多了。昨晚我才听江老师您说了,刘裕的写作速度一小时顶多四到六张。”
“二十七张吗?这样确实很多。”江子轩又喝了一口奶茶说道,“我到刘裕家的时间是八点,假设在这之前刘裕都还活着的话,那他一小时不就要写九张了?...所以他有可能是在说谎。”
“说谎?”
“很可能他昨天白天就已经写好十张或二十张了,可是依照他个人的习性,他总是说自己一张都没写。”
“出版社的人也是这么说的。”
“应该是吧。”江子轩点了点头。
“可是,他的太太陈恩出门的时候,他跟她说自己恐怕要到半夜才会到饭店。而事实上最晚到八点,他已经写好二十七页了。如果就《番薯的春天》的连载一期约三十页的份量来算,他已经快要完成了。说延后还可以理解,可是有像这样进度超前那么多的吗?”
“应该有吧。写作这种事又不是机械作业,灵感不来的话,可能杵在书桌前好几个小时都写不出来;相反地,文思泉涌的话,可能一会儿功夫就写好了。”
“刘裕先生有这样的倾向吗?”
“有吧,话说回来,几乎所有作家都是这样吧?”
“这样啊?我是不太能够想像你们那个世界的事啦。”许木将前倾的身子回复到原来的姿势。
“我不太理解你为什么要在张数上打转。”江子轩说,“总之,陈恩出门的时候,刘裕的小说还没写好,可是发现尸体的时候,小说已经快要完成了,对吧?也就是说直到刘裕被杀的那段期间,他都一直在工作,不就这么简单吗?”
“或许是吧。”许木虽然点了点头,但还是一副无法完说服自己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许木不再提起谋杀,反而尽问江子轩一些关于写作儿童读物的事。譬如,最近流行哪一种书啦?对于时下儿童远离书本有什么看法等等。江子轩跟他说,卖得好的都是教育部推荐的优良图书,至于小孩不爱看书主要是受到父母的影响。
“简单来说,现在的父母自己都不看书了,却一味逼着小孩去读,可是由于自己没有阅读的习惯,所以也不知道该给孩子看什么才好,结果只能把政府推荐的图书硬塞给他们。不过,那种书通常内容生硬又无趣,只会让孩子更讨厌书本。这种恶性循环应该会周而复始地重复下去吧。”
听到江子轩这番话,两名警探一边吃着餐点,一边露出钦佩的神情,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听进去多少。
饭后,“您大概想抽一根吧?”李明边将手探向烟灰缸。
“不,不用。”江子轩答。
“咦,你已经戒烟了吗?”李明一边点烟一边问道。
“嗯,两年前戒了。医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