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无可救药,丝毫没变化!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更有趣,更好羞辱高阳的说法,他听话的不起身,跪着就跪着罢,他跪的,从来不是高阳,他跪的只是大瑧的礼法。
他见丹栀从马车内拿来茶碗,茶筅等点茶工具,高阳接过,用茶筅开始搅拌茶末。
“镇国公主,如今我面具摘下,您不觉得我这脸和白琰小公爷很像?”
鬼影仔细注视高阳的一举一动,她听见这话时,点茶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只是一瞬,不露声色,她抬头对着鬼影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公主倾世容颜,引得无数男子昼思夜想 ,但不知您和白琰有无情愫?若是有,您看我这张脸如何?白琰生死不明,失踪许久,若公主思念他,您看我的脸和白琰一模一样,若是公主不嫌弃,微臣愿代替白琰慰籍公……”
最后一个字未说出口,被高阳扔过来的茶筅砸在脸上!
他不生气,抬起右手擦去脸染的绿色茶末,继而对着高阳笑,那笑是炫耀自己羞辱高阳的得意。
高阳也不见生气,将手里的茶碗递给一旁的丹栀,“鬼影大人,怪不好意思,我方才手滑了。”
“公主金枝玉叶,我这样的卑贱之人,您做什么我又敢说什么。”
“够了,鬼影,你就不想对我说什么?我特意来骊山寻你,咱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高阳不想和鬼影无意义废话,开门见山。
她和鬼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见面说这些虚伪又阴阳怪气的话令她恶心。可是,不得不承认,他的脸和白琰表兄完全一样,她来骊山之前,就听说过鬼影摘下面具的传闻,也知道他和白琰像。
即便做了心里准备,当丹栀掀开帘子的那一刻,她第一眼见到鬼影,她还是震惊无比,顶着同样的容颜,白琰是骄傲尊贵,这个鬼影卑鄙龌龊,变态恶心,臭名昭著。
“公主要我说什么?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就凭公主带的八个侍卫?”鬼影打量一圈周边的侍卫,撇了撇嘴,眼里是无尽不屑。
“你顶着这张脸,你早就知道,你和白琰、高栖夜是同胞兄弟?即便那样......”高阳摇着嘴唇,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说得没错,我早知晓我和他们的关系,他们一个成了高贼养子,一个成了忠国公独子,只有我,呵,无父无母,自小当了皇帝的杀人走狗,你和白琰是表兄妹,和高栖夜是兄妹,所以呢,因着这一层关系,我就要对你手下留情,可惜我没有,当初你受火刑,我可是亲手将你送进铁棺材里!”
鬼影说到这仰天大笑,他笑声越来越大,他身上单薄得衣裳,看着湿哒哒,这样狼狈不堪的模样,他不觉得羞愧和失败,他的喜怒哀乐永远不同于常人,像个疯子。
看着面前的鬼影,高阳不自觉攥紧了双手,她脑海里浮现了天湖山白琰中箭的场景,她不会武功,如果她手里有弓箭,她会毫不犹豫射死他,让他也体会一下白琰中箭的感觉。
他依然是那个变态,就算知道他兄弟是谁,父母是谁,就算被穆哲枫砍断一条手臂,他的疯癫行为丝毫不会减少,他总是一副愤世嫉俗,怨天恨地,要杀尽所有人才能解气的那个变态疯子。
“很好,既然你不念兄弟情,我也不必为他们顾及什么,鬼影,你我的恩怨该做个了断,如果我说,我今天足够取你贱命,你——信不信? ”
一棵小矮松被鬼影连根拔起,用力甩在地上,“臭婊子!”
他刚要起身,被两个侍卫猛冲过来按住,他嘴角还是那种鄙夷轻蔑的笑,却不再挣扎,任由他们按住。
任何人说这话都可以,就凭高阳,凭她带的八个侍卫,真是好大口气,自从被穆哲枫砍断了左手臂,他不会怨恨穆哲枫,他只会把所有仇恨算在高阳身上,他没去找高阳寻仇,那个蠢女人还自己送上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