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方才府门前走货郞卖的白醪凉水,奴婢特地买来给二位姑娘解暑热之气。”娟儿笑着将红木托盘内的白醪凉水放到石桌上。
珞青晏尤爱这口,顺口问了句娟儿,“可还有?请给一碗我家妮子,她同我一般,甚是怕热怕渴。”
傅芊儿闻言抿嘴笑,对娟儿道,“你与珞姑娘的妮子也去吃一碗罢。”转头看珞青晏,见她那碗白醪凉水已减半儿,看眼自己面前这碗,笑着端起来,“左右我也吃不完一碗,与珞妹妹一人吃一半儿吧。”
珞青晏看着她将白醪凉水往自己碗里倒,想起前世也有这种画面,一时间竟心生难过,没忍住微微红了眼眶,待傅芊儿倒好,掩饰性的低头,端起碗慢慢喝。
傅芊儿喝了口便将碗放下,轻叹了声道,“真是未料到,残暴之名闻名于京的楚侯,竟也会出手救人,昨儿还救了你两回。珞妹妹,你说这算是他一时兴起吗?”
“凡事不应只看表面吧。”珞青晏听了她的话,略思索道。
在珞青晏这里,虽然对褚元墨最初的印象并不好,可也不算坏,起码他一开始便是她敬佩的铁血男子,后面陆续又接触过几次,直觉都不似传闻所说那般。
说他“残暴冷血”的,定然也似说她“尖酸刻薄”“品德虚假”一般,内情如何,惟有当事者最为清楚。
“或许珞妹妹是对的。”傅芊儿浅笑,“可我觉着,既有传闻,不可能空穴来风,楚侯定然有其大错之处,珞妹妹可不要因为他救过你两回便觉着他好,继而对他有女儿心思,介时想挽回都晚矣。”
虽说男婚女嫁之事与自己尚无关,可遭她如此提醒,珞青晏仍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脸皮微热,急忙转移话题。
“方才入府门之时,听府内佣使说府内来了位长住于此的姑娘?傅姐姐何不叫来一起玩耍。”
傅芊儿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不动声色的微僵地维持笑意。
“珞妹妹怕是听错了,哪里有什么姑娘长住府内。是我舅舅舅母入京了,还带了表姐来,他们说的应是表姑娘,日后便会在府内长住,哥哥与我打算将舅舅舅母奉为爹娘来敬养。”
珞青晏原是试探傅芊儿,未料竟是此般回答,面上不变的神情多了抹了然,心底却生起纳闷儿。
莫非楚侯弄错了?
“如此说来,傅姐姐要有人相陪了,不似我,没有姐妹可谈心。”
傅芊儿笑了笑,有些急着想带珞青晏离开后院,以免意外遇上周青青,因此并未作答,而是提议道,“听说林五姑娘崴了脚,我尚未去探望一番,珞妹妹这般空闲,不若我们二人一起去探望吧。”
珞青晏抬头望眼烈日当头的青空,将至午时。
“如此便用过午膳后吧。”珞青晏道,“只是,傅姐姐要换套素一些的衫裙较好。”
傅芊儿不解,低头看自身的玫色衫裙,“有何不妥之处?”
“介时姐姐便懂了。”珞青晏有所保守道。
生怕周青青露面儿,傅芊儿未挽留珞青晏用午膳,亲自送她到府门外上马车。
目送马车渐远,傅芊儿沉下眼眸。
周青青果然是个祸根,不可再留在府内,否则定坏了哥哥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