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在茶肆对面一辆马车旁站着一个带着帷帽的妇人,那身形与大嫂颇为相像。
接着她匆匆走进了对面的铺子里,她那带着帷帽的丫鬟回头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在看有没有人跟踪,正好一阵风将帷帽吹起——那不就是大嫂的贴身丫鬟叫夏禾的吗?
我看了一眼那铺子的招牌回春医馆。
大嫂生病了?这些天宫中的何太医时不时都会上门给我把脉,为何大嫂放着那么好的资源不用,要跑到这医馆来?难不成这医馆的大夫要比宫中的太医还要厉害?还是大嫂生了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病?
我冲浅柔挑了一挑眉“看看去。”
我找了个跑腿将买的大包小包送回游府,便朝那医馆走去。
一进那医馆便闻到浓重的草药味,原是有人在堂内煎药,柜台上一个账房先生正在拨着算盘,头抬了一下“二位,谁有病啊?”
浅柔怒道“你才有病呢!”
那账房先生也不恼“没有病来医馆听曲儿吗?”
我忙赔笑“先生莫怪,内子身体不适,情绪不好,还望见谅。”说罢朝浅柔使了使眼色。
浅柔立即会意,没骨头一般往我身上一靠,娇嗔“夫君,奴家难受极了。”
我“……”
那账房先生见怪不怪“这位夫人什么病啊?”
浅柔道“跟前面的那个姐姐一样的病,姐姐说这边大夫医术甚好,让奴家来试试。”
“哪个姐姐?”
我道“就刚刚那个游……”
“嘘……”那账房先生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叫了个学徒,“带他们去找刘大夫。”
那小学徒应了声是,看我二人的眼神有些怪异道“二位,这边请。”
我们随着那小学徒走,方知这回春医馆别有洞天,前厅只是负责收钱、抓药和给一般的病人看病,而有些得了隐疾的则会带到后院,达官贵人注意保密的还有专门的大夫。
这么说大嫂真的是得了隐疾?
浅柔太息道“夫君,不知道这病能不能治好。”
那小学徒道“夫人莫急,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夫人也是好福气,还有夫君陪着,要是换成别人,早就要写休书了。”
我和浅柔从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诧异,浅柔又道“也没有这样严重,那游……姐姐不是好好的吗?她家夫君待她甚好。”
“那是他还不知道,”小学徒道,“不过像这样的大户人家也不必休妻,多娶几房妾室便好了。”
娶几房妾室也能治病?我心中疑惑更大了。
那小学徒见我们不吭声,以为我们生气了,忙道“二位莫气,小人只是说说而已,并无他意。”
我道“无妨。”
说着便到了刘大夫处,那堂内设置颇为奇特,竖了几块屏风,每个屏风后都有一个矮桌,那刘大夫看完一个病人便到另一个屏风后面看下一个真的大大地保护了患者的。
大嫂正好跟我们隔了一个屏风,我隐隐地听到她细细柔柔的说话声音。
“还是没有吗?”大嫂道。
“看脉象,并无。”刘大夫道。
“这个药奴家已经吃了三年了,为何一直……”大嫂哽咽道。
“夫人休要着急,子嗣是要看缘分的,许是缘分未到。”
子嗣?原来大嫂是因为……我恍然,大哥已经成亲三年了,到现在还未有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怪刚刚那学徒说什么纳妾,也难怪大嫂这般神神秘秘的。
那边大嫂像是长叹了一口气,凄然道“这缘分何时能到呢?”
“夫人还是要宽心,若是郁结于心,反而不好。”
“谢大夫。”
我听大嫂要走了,也赶紧拉着浅柔走,就听得大嫂又问“哦对了,刘大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