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来去自如，随时回到三院。她和老太太可没有这样的本事，该走的路，就是用飘的也得自己飘过去。有顺风车自然是好事情。
a a a a 两个女鬼盘腿在车顶坐好，就等着回家了。她们很轻松地说起了陈希的事情。
a a a a “……这边的居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有人猜到陈希是鬼了……对了，他们还给陈希烧纸钱了。”少女向尹士康汇报调查结果。
a a a a 老太太连连点头，“烧了很多纸钱呢。”
a a a a 尹士康也站在了车顶上。
a a a a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两个女鬼说话，回头看看居民楼。
a a a a 尤夏杰正被抬上车。他父母和爷爷都跟在担架边上，忧心忡忡。
a a a a 沉重的防盗铁门缓慢关上。楼道内的声控灯还没熄灭。
a a a a 当的一声响。
a a a a 上锁的铁门后出现了彭思晴的身影。
a a a a 隔着铁门，她的视线穿过栏杆缝隙，正望着救护车。
a a a a 尹士康皱起眉头。
a a a a 车顶的两个女鬼也感受到了一股凉气。她们闭上嘴，受惊地回头，就见到楼道内的灯熄灭，彭思晴的身影从楼道中消失，救护车却是微微一晃。
a a a a 两个女鬼抱在了一起，好像一对祖孙，神情都那么相似。她们都惊恐地看看座下的救护车，又看看站在身旁的尹士康。
a a a a 尹士康眉头皱得更紧了。
a a a a 他穿入车内，就见拥挤的救护车内坐着医护人员和尤夏杰的家属，两拨人之间的空隙被彭思晴占领了。
a a a a 她低垂着头，俯视着昏迷的尤夏杰。
a a a a 离得近了，尹士康也听到了彭思晴说的话。
a a a a “为什么死的是我……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a a a a 怨愤、不甘，在彭思晴身上集聚，和刚才一样，汹涌波动着，好像随时都能冲破束缚，让彭思晴动手杀人。
a a a a 尹士康叹息一声。
a a a a 这是他对着彭思晴发出的第二声叹息了。
a a a a 彭思晴这样不甘心死去的鬼魂，他见得太多了。有些鬼就是在这样的不甘中迷失自我，变成了杀人的厉鬼，又被黑白无常打得魂飞魄散，最终什么都没有剩下。
a a a a “生死有命啊。”尹士康感慨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彭思晴是否能听进去，“想开一点。你已经变成鬼了……”
a a a a 他习惯性地要劝解对方，却是突然想起来，眼前的女鬼都杀过人了，黑白无常可不会放过她。
a a a a ——也不是完全没有逃脱的办法。
a a a a 要是彭思晴现在顿悟，安心去投胎，说不定就能获得新生……
a a a a 这是理论上的可能。
a a a a 尹士康守着三院三十年，还没见过杀了人的鬼魂能获得新生的。
a a a a 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尹士康至今没有见过佛祖显灵，所以也不相信这句话。
a a a a 他再看彭思晴，就完全是带着好奇的想法观察她。
a a a a 他之前碰到的厉鬼都在忙着杀人，并没有给他观察的机会。
a a a a 彭思晴卡带一般的举动，让尹士康难得有了这样的机会。
a a a a 尹士康当了多年老鬼，经验十足，即使是面对有些陌生的厉鬼，他也能举一反三，看出一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