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
小赵太后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陈先生是灵州人吧。”
里奇诸子来到大梁时,尽量掩去了里奇部的痕迹,均是用的灵州仕子身份,这个身份经过灵州官方核实,合法、有效,当然,若有心人去追查这些身份,也能瞧出些蛛丝马迹,里奇诸子均来自被党项房当人屠村的六、七个村落,可是这几个村落实然间出现如此多的饱学之士,完全合法却完全不合情理。
“是的,我是灵州人。”
小赵太后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指着奏折道“虎捷军都指挥使向训生病多日,范相提议由杨枢密使暂时兼任虎捷军都指挥使,杨枢密是忠厚之人,带兵有方,我看就允了吧。”
陈子腾心中“登”地跳了一下,这两份奏折,一份是范质的,一份是侯云策的,都是针对虎捷军都指挥使,若按往常,小赵太后必然会同意侯云策的奏折,今日是第一次同意范质的奏折。
“一定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陈子腾神色不变,仍然潇洒地运笔如飞。
从青州到大梁,官道甚为平整,但是距离着实不近,十多名骑者看到大梁城蜿蜒的城墙之时,已是浑身疲惫。众人都多次到过大梁,十分熟悉道路,他们纵马来到望乡台下面的泉水边,翻身下马,凑在泉水边就是一阵猛喝。
望乡台是旅人到达帝都大梁最后的一处歇脚点,在这里既可以歇脚,又可以喝泉水,更重要的是近乡情更怯。在这望乡台里,不知有多少失意人或得意人在整理着自已的情绪,然后才向着帝都出发。
泉水边,一位年长者端起了水囊,长长喝了一口。一位中年人取出一个可以折叠的小胡椅,利索打开。老者就安然地坐了下来。虽然经过了长途旅行,他一身衣服仍然是一尘不染,这倒不是他有什么特别的法术,而是因为每到一地,总要换一身衣服。
老者看着低头用泉水洗脸的公孙夫人,夸了一句“公孙夫人,你的骑术真是不错啊。”
公孙夫人就是公孙维扬的夫人,公孙维扬接连升官,公孙夫人在崔家的地位也是直线上升,就连崔家老族长对她的称呼也变了,由“崔小妹”改称为“公孙夫人”。
公孙娘子是乐观豁达之人,见了侯云策这等重臣都能据理直言,对这位族长也是毫不畏惧。当然,毫不畏惧不等于放肆,当年的崔小妹、如今的公孙夫人,向来是对这位一心致力于崔氏家族崛起的老人充满了敬意。
公孙夫人见崔族长水囊已空,便笑着接过来水囊,道“族长,我在环县过了十几年,环县穷山恶水,不远处就是党项人。我这骑术就是在环县练出来的。”
“真是女中豪杰。”崔族长简短地又赞扬了一声,闷头喝了几口水,又道“看来老天对我们不薄,让崔氏家族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了侯云策。”
当年崔小妹因为被退婚,无奈之下嫁给了白丁公孙维扬,没有想到,白丁公孙维扬居然中了进士,大家还沉浸地兴奋之中时。他这个进士就到了环县,而且更为的倒霉是,他居然在环县一呆就是十几年。
正在崔氏家族要把公孙维扬和公孙娘子淡忘的时候,突然峰回路转,公孙维扬遇到了侯云策,不仅从环县调回了山东,还由县令升为别驾,又升为了青州刺史。公孙维扬这个老资格进士,终于在职级上赶平了绝大多数同年。
崔氏家族也顺着这条线,派出了最优秀的崔氏子弟,进入大梁城。公孙夫人的弟弟崔正,更是一跃而成为了皇宫统领。这一系列魔术般的变化。让崔氏家族燃起了恢复往日荣光的机会,
而魔术制造者,就是崔族长相要去拜访的权相侯云策。
崔氏族人的大梁之行,早已由封沙安排妥当。崔氏一行极为顺利地进入了大梁城。
自从澶州案发之后,拜访侯相的官员如过江之鲫,崔家族长和公孙夫人就如寻常的官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