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队由一名老都头带领着,老都头之所以老,一方面是年龄大,另一方面是他经验老道,狡猾得紧。
当细雨停下来之时,他们才慢慢地出动,还没有转过街角,就听到了整齐的脚步声向范质逼来,老都头急忙拐出街角,就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手持长刀向范府扑了过来。
周青也看到了这些巡逻军士。他根本没有把这些巡逻军士看到眼里,脚步不停,保持原来步伐和节奏向着巡逻军士冲了过去。老都头刚刚把腰刀抽出一半,可是他已被发现事情不妙,就没有敢直正抽刀,就站在街边大声道“我是虎捷军巡逻队,你们是什么人。”
周青是狮营老兵,战场经验极为丰富,他的任务是杀掉范质,其余事情他都不用管,眼见着这群巡逻队拦在前面,骂道“滚开,别挡着老子。”
一名飞鹰堂军士超过周青跑在队伍前面,来到了老都头身边,伸手推了老都头一把,骂道“滚开。”
老都头和手下的巡逻队员全部被挤到了墙边,眼睁睁地看着上千的军士从他们身边跑过,这些急匆匆的军士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
等到黑雕军跑远,老都头伸手抹了抹汗水,有些发傻地看着跑远的人群,他身旁的手下都在议论道“他们是什么人?
“怎么这么横。”
“他们这是干什么?”
老都头喃喃道“杀气,他们身上都带着杀气,看来今夜要出大事。”
他立刻停止巡逻,留下两人去尾随大部队,然后带着巡逻队转身就朝军营跑去。
周青手下多是狮营老兵,来到了范质大门之后,迅速合围范府,无数绳梯就扔向了范府围墙。
范质是宰相,平时院中也有数十名护卫,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发出了数道密令,准备调一部禁军南下。与此同时,他防患于末然,还调了一百名禁军在自已府上。
黑雕军军士出现在围墙之外时,范府的两条大狗突然狂燥起来,拼命吼叫,把范质从睡梦中惊醒。范质睡眠不太好,很晚才睡下,此时被狗叫声惊醒,生气地道“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院子里传来了无数惨叫声。
范质披着衣服走出房门,管家带着几位贴身的护卫冲进了内院,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大事不好,有好多贼子翻进了院内,我们抵挡不住了。”
敢于公开袭击宰相府,这不是一般地贼人所为,范质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脸色惨白,咬牙切齿地道“侯云策,你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谋害辅政大臣。”
正在这时,又有二十几名军士退入院内,他们拼命抵住内院大门。
范质回屋取下挂在屋角长剑,准备拼死相搏。年轻时,他还经常舞剑,这些年已很久没有摸过这柄跟随多年的长剑。他抽出长剑,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令道“把屋内的桌子全部搬出来,顶住大门。”
屋外响起了沉闷的撞门声,范质虽然竭力保持着镇定,可是牙齿却不争气地抖了起来。管家把几张桌子重叠在一起,放在后围墙上,拉着范质道“贼子太多,快从围墙翻走。”
范质刚刚踩上桌子,内院围墙上已经出现了人影和火把,黑雕军军士们纷纷蹲在围墙上,用五虎上将弩向院内之人不停发射。
范质一只脚正要跨上围墙,就见到几支弩箭钉在了围墙之上,随后背上不断传来剧痛,他浑身一软,径直地掉了下来,和管家并排躺在地上。
范质躺在地上,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在旋转,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冷,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一道火光出现在范质的眼前,他仰面看着几名身穿黑甲地军士,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来,一个极远的声音从天际传来“没错,他就是范质。”
周青慢条斯理地走进了内院,在黑雕军五虎上将弩的打击之下,范府亲卫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大部分被射杀在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