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病倒,陛下急匆匆的过来亲自守着,两人之间的矛盾总算得到缓解。
底下伺的人,俱是松了一口气。
而那些准备伺机而动的有心人,一看秀女都被下令送走,无不惊讶。
他们这才正视这位叶皇后。
早知道陛下宠她,因为她是正室,是陪着豫亲王府升上来的,还是个娇滴滴的美人。
不同于时下女子的纤细扁平,叶皇后的身段玲珑到极致,谁人看了不心生向往?
陛下本就好此道,宠爱叶皇后实属情理之中。
可是,所有人都想不到,能宠到这般地步。
明明叶皇后身怀六甲不能伺候,愣是几个月过去,没在陛下身旁看到其它女子。
要说为着新帝登基太过忙碌无暇他顾,但皇后着手,已经把秀女层层筛选送到眼前了,这样还能忍着不吃?
“莫不是陛下忽然学起修身养性了?”
简直是天下第一怪事!
以风流闻名于京城的人,此刻变成了柳下慧。
众人惊叹的同时,悄悄嘀咕叶皇后好手段,定是她笼络圣心,把持独一份的恩宠。
这细碎的话语,传到叶从蔚耳朵里时,她忍不住笑了。
“本宫被气哭的时候,是没人瞧见。”
什么独宠,痴人说梦罢?
这日柳茗珂过来了,她要告辞出宫,在承泰侯府等候赐婚圣旨。
那来自青鲤峰的山岚,已经跟她眉来眼去,两情相悦了。
陛下金口玉言,答应给二人保媒,这是无比的荣耀与脸面。
柳茗珂过来千禧殿谢恩,拜别离去。
她多少听说了点帝后的矛盾,这会儿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陛下心里是有表姐的,千万别气着自己,保重凤体龙胎要紧。”
寻常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然而帝王家,吵起来可不是两个人的事儿,外面还一群指手画脚的呢。
柳茗珂不仅怕叶从蔚怄气,又怕齐宿做得太过。
比如说送走秀女一举,她再蠢钝也能看到此举对皇后的利弊。
是没人来争宠了,然而千夫所指,便是被推上风口浪尖了。
臣子敢指着陛下骂么?他们不敢,只会说皇后不够贤德。
“你安心回去待嫁即可,不必担心我。”叶从蔚挥挥手。
柳茗珂抬手给她斟茶:“表姐多包容着些,也软声劝劝陛下。”
吵架最忌讳两个倔脾气,非得一方软下来才有退路。
“我何时能左右他的决定?”叶从蔚轻哼,一手扶着后腰:“此刻什么都不想了,只等着孩儿出生。”
齐宿那边需不需要人伺候,她懒得管。
他擅自遣散了秀女,回头又要她来背锅,只怕过不了多久,外边言官的折子就要一本本递上来。
柳茗珂听着这话就不够心平气和,可见帝后二人尚未消除芥蒂。
她怎能不忧心呢?
不说承泰侯府仰仗皇后,柳家跟着沾光,就说叶从蔚自身,柳茗珂还是希望她能够琴瑟和鸣、恩爱如初。
然而感情一事,显露在日常点滴,外人是没法插手的,柳茗珂无奈,只能谢恩出宫待嫁。
她的婚期定在年底,中间大半年的时间有许多事情要忙。
柳家在京城没有宅子,得挑选一个落脚,闺女嫁到这儿了,日后柳家人入京就不纯粹是探亲,一家子总得有个屋子住。
柳茗珂毕竟姓柳,大婚当日从承泰侯府出门不太妥当。
再说山岚,他是个孤儿,养父又只是王府小小管事。
虽然是跟随齐宿做事的,但到底身份不高。
而齐宿并不能一股脑把自己的人扦插到朝中,太平年间能立功的名目少,他得到了不高不低的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