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浅,不太了解,不好评述……”
温帝又“哦”了一声,又问道“那假如爱卿不在军中,何人可替代爱卿坐镇大营呢?”
韩复闻言色变,心中不禁暗怒,此话何意?我坐镇淞阳大营二十余年,太师府当初想方设法要将我韩家军拆分疏离都未能成功,你现在却来问我不在军中该当如何。
韩氏一直以来最忌讳的便是听到这种话,慕云铎当年曾想将韩复的父亲调离大营,改由别的统领领兵,才刚刚有些风吹草动,营中已是怨声四起兵心不稳,到最后太师府只得就此作罢。
温帝见他神情一变,笑道“爱卿可是想多了?朕是听爱卿方才说愿意替朕荡平敌寇,攻城略地。可再一细想,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淞阳大营戍守京卫朕才得以高枕无忧。倘若日后卿征战千里之外,留一部分兵力留守帝都,这部分不知该由谁来统兵合适啊?”
韩复脸色略舒,暗忖原来他想的是这个,担心我不在帝都便护不住他。这倒是原与叶知秋商议妥当了的,我带大军出征碧海,留一些兵力在帝都,叶知秋要用兵便用曹飞虎,人蠢好把控。他这样问我何人领兵合适,我何不顺水推舟荐给他?陈麒郑崙是用惯了的左膀右臂,带在身边襄助自己攻碧海才是正经去处。
于是恭敬回道“臣虽然与曹统领共事不深,不过臣观他数次身肩护卫重责皆是无可挑剔,留他在帝都守卫陛下,臣觉得甚是稳妥。”
温帝还是“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其实朕亦觉得此人是个可用之人,连爱卿都如此举荐,咱们君臣一心,朕岂有不用之理?对了,既然爱卿都很认可,不如就先写个举荐的折子搁在这里,回头朕便盖上朱印,以作备用。”
韩复错愕,问道“陛下,臣愿举荐不假,可臣尚在帝都,未离苍梧,如何现在便要写奏折?”
“爱卿,朕一开始不就说了么?爱卿率军在千里之外,但不肯独断只肯等朕的旨意,其实朕这边也是一样啊,爱卿隔着千里,帝都若有变故,难不成要朕等着鸽鹞写信问爱卿谁来统领帝都的淞阳军,然后再做决断不成?既然爱卿觉得曹统领妥当,何不现写了折子存在朕这里,到时候朕只拿出来给众人们看,说是爱卿所荐,也好服众,毕竟淞阳大营的事,没有韩爱卿的亲笔举荐,难保不众说纷纭啊。”
韩复被温帝说得有些头晕,但觉得大营中人向来惟听自己的号令,温帝所言似乎又确实是那么个理。他暗想,叶知秋等着要用曹飞虎,恰巧他今日撞上门来要我举荐,此事若就此敲定,也好省得夜长梦多明日他又改了主意。
当下点头应道“陛下说得甚是,是臣考虑不周,臣这便写下来。”
李重延在屏风后面听得疑惑,父皇今日缘何如此着急地要韩复写下举荐老曹的奏折?难不成其中有什么原因?
韩复执起笔来,脑中仔细斟酌了一番,务求这封荐书写得滴水不漏,唯恐温帝使出移花接木的手段填作他用。
温帝见他挥毫作书,笑着又替他斟了杯新茶,添了些梅粉。
直到写完后,韩复搁笔看了一遍,笑道“陛下宫中的御用之笔好生沉重,臣写完觉得手腕都有些酸了。”
温帝大笑道“笔杆是镶了金的墨斑竹所制,焉能不重?”说着,接过奏折,满意地搁入袖中。
这奏折写得韩复觉得甚是劳心,写完之后不由往椅子上一靠。温帝不仅不以为忤,反而点头道“卿早该如此,今日是朕与卿私下闲话,本不须太拘谨,爱卿坐得舒坦,朕也不必端着这些虚架子。”说着,竟然将双腿一收,靠在了一旁的软榻之上。
韩复见温帝靠得离自己远了几分,足有十步之距,觉得有些奇怪,脑中越发昏昏沉沉起来。
温帝依然闲话般地左一句又一句地聊着“朕听闻爱卿与朝中公卿结交甚多。不知与那些大臣情谊深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