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好他们,让他们注意到你,并且关注你。”
李俨马上问道“我要怎么做?”
李晔道“不是你怎么做,是我怎么做。”
李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晔对李俨的迟钝无可奈何,轻叹道“要快速与人结交,无非两种办法。”
李俨立即问“哪两种办法?”
李晔道“其一,投其所好;其二,解人所难。”
李俨又懵了。
李晔主动解释“宦官跟朝臣不对付,自古都是这样,就现实的情况来说,皇朝权柄就那么多,三省六部分掌皇朝绝大部分权柄,这些原本都是朝臣的碗里粥,宦官一旦得势,想要掌权,就只能从朝臣手里分。如今,神策军被宦官把持,枢密院分了兵部职权,更别说还有宣徽院了,就连藩镇节度使,宦官也要横插一脚。”
“陛下宠信宦官,有什么事,便吩咐宦官去办而不是朝臣,那宦官就可以借机再侵夺朝臣的权柄,宦官势大,有了话语权,那么州县主官和藩镇节度使,进京后就会向宦官行贿,巴结他们,而不是去奉承宰相和六部官员,这又是让朝臣不满的地方”
李晔见李俨听得云里雾里,一脸茫然,便知不能细说,遂简而言之“一言以蔽之,宦官跟朝臣是有矛盾的,神策军中尉、枢密使、宣徽使跟宰相和六部官员也不对付,刘行深、韩文约跟韦保衡都有权力斗争,若是我们能打击韦保衡一党,自然就会让刘行深、韩文约高兴,这就是投其所好、解人所难。”
李俨这下听明白了,而且很快反应过来“邢国公不就是跟韦保衡一党的吗?你原本就要对付邢国公、韦保衡他们——这岂非是一举两得?”
李晔笑了笑“正是如此。”
李晔的想法,其实不是李俨以为的那么简单,毕竟朝野局势其实很复杂。
如果李岘果真是受猜忌而死,那么八公山之役,难说没有宦官从中出力,而且很可能是宦官和朝臣联手的,毕竟李岘修为高、亲信多、势力大,单靠任何一方都可能力有不逮,即便是成功刺杀李岘,也会有诸多后遗症。
李晔要对付这些人,不可能一蹴而就,只能一步步来。
现今的主要矛盾,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对手,是李冠书、韦保衡一党。
当夜,李晔与李俨促膝而谈。李俨兴致勃勃,拉着李晔说个不休,一直到第二日午后,才感到精神倦怠去休息。
李晔睡不着,便让丫鬟备了茶水,到凉亭中饮茶静思。安王府后有座小山,高不过四五丈,占地三两亩,凉亭便在这山上。
李晔叫了上官倾城前来陪同。现如今,上官倾城是他的头号亲信,有事没事李晔都会把她带在身边,各种事情和谋划也不曾瞒她。
听罢李晔对和李俨谈话的简述,上官倾城有些惊讶“殿下已经跟王公来往,为何还要去结交宦官?”
李晔招呼上官倾城坐下,给她推过去一杯茶,淡淡道“眼下的朝堂,韦保衡只手遮天,王公势力太小,自身的地位也不是稳如泰山,这也是他迫不及待想要拉我入伙的原因就这么个情况,我怎敢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李晔饮了口茶,继续道“所以说,结交王公,是为了顺利出仕,结交宦官,是为了长远打算,彻底扳倒韦保衡。”
上官倾城反应比李俨快,她很快提出一个李俨没有意识到的问题“若是八公山之役,跟宦官不无干系,那刘行深、韩文约,又怎会与殿下结交?”
“八公山之役本就隐蔽,知道的真相的,也就是当事人那么几个,还都是大人物,这里面又以李冠书、康承训是明面人物,宦官隐藏得很深,我只要不表现出对八公山之役的兴趣、对父亲之死的怀疑,他们应该也不会想太多。”李晔沉吟着道。
上官倾城仍是不放心“若是万一想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