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昺拉过冉盈的手臂,轻声对她说“我们走吧。”
回去的马车上,三人都沉默不语。只有车轮轧过路面发出的声音,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李昺说“真是没想到。我们几个,如今都有了官职加身,而子卿,却已同我们阴阳相隔……”
苏绰道“当初在书院,就算都是世家子弟,子卿也是鹤立鸡群的那个。他家世又好,又有才华,又一表人才。谁见了他都要夸两句,说他年纪轻轻便有林下之风。可怎么能想到,他竟然为了一个女子……”
他看向冉盈“阿英,当初你和子卿最要好,你可见过这个阿盈?”
冉盈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曾听他说过。”
苏绰叹了口气“他那家伙就是有时候心事重。其实愿意和我们出来说说话喝喝酒,这心结也未必就不能打开吧?他婚后从没有找过你吗?”
冉盈想起当初子卿问她是否还能再见面,她残忍地以“使君有妇”四个字拒绝了他,泪水顿时如泉奔涌。
若是她还时不时地见一见他,是不是能让他好过一些?
李昺和苏绰不知她因何事牵动情肠,竟悲伤至此,一下子不知所措。
一直到了郎宅门口,冉盈还收不住眼泪。李昺见了,对苏绰说“你先回吧,我送他进去。”
苏绰点点头,担心地看着李昺陪着冉盈下了车,进了郎宅的大门,这才让马车回了。
李昺扶着冉盈边走边说“我不知道子卿婚礼那日留下你说了什么。可是在哭那事?”
冉盈哭着说“他问我,能不能再见面。我说,你已使君有妇。”说着说着,哭得更厉害了“阿昺,我该答应他的!我该让他有个念想……他就不会那样了!”
府里的几个侍卫见冉盈哭着回来,都围了过来,又见李昺在一旁,俱自觉地不靠近,只远远看着。
李昺听她这样说,停下了脚步,认真地说“你没有做错。就是给他个念想,那也是空的。将来你嫁了宇文泰,轰动全长安,对他来说还是肝肠寸断。他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个槛,和你无关。他那样才华横溢的人,终是自误了。”
冉盈哭泣渐止,她默默地抬头看着天上那一弯残月,心想,子卿,你若是有知,看到今天发生的一切,看到我发生的一切,你会后悔自己当初那么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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