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高大的院墙外,忽然有十几条黑影悄无声息的越过围墙,随即消失在府中葱笼的林木花草中。
将军别院,门口两旁吊着两个大红灯笼,正房的几间屋只有两间亮着灯。四周的虫鸣声忽然都停止了叫唤,十几条黑衣蒙面的人影在花木的掩映下悄悄逼近了将军别院。
忽然“咻”的一声轻响,一支弩箭从暗夜中飞出,正中一个黑衣人胸口,这个黑衣人顿时倒地身死。
同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哈哈大笑:“兔崽子们,现在才偷偷摸摸的过来,爷爷我早就等的心焦了,快出来受死吧!”一个人影站在墙头上,青衫随风飘舞,剑光如雪,气势非凡,刚才的话正是出自他的口中。
领头的黑衣人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早有防备,再看周围,不知何时竟然冒出了许多的人影,一个个手持劲弩,瞄准了自己这帮人。
领头的黑衣人一咬牙,吼道:“杀进去!一定要杀了苏不悔!”身形展开,当先向前冲去。
顿时,将军别院一时间杀声震天!
半盏茶的功夫后,喊杀声一个都没有了,镇国公府又恢复了宁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夏虫又开始了欢快的鸣叫。
可是松鹤堂内却是灯火通明,苏崇山正襟危坐,闭目沉思不语。苏建瑥坐在下手,屁股上像长了钉子,不住的扒着头往外看。他的对面坐着个中年人,面容清瘦,一副读书人的样子。俞管家垂手站在一旁,也是动也不动。门外,几个府内的护卫散布在四周警戒。
忽然脚步声响起,一个青衫人大踏步的走进来,高声叫道:“爷爷,爹,兔崽子们都被我宰了,一个都没留!”
这个青衫人,身材高瘦,体型彪悍,长的浓眉阔目,嘴巴也很大,很有一股豪放劲儿。
苏崇山右手在椅子扶手上一拍,睁眼问道:“全死了?没留下活口?”
青衫人大喇喇的坐在苏建瑥旁边,端起他爹的茶碗喝了几口,才道:“没有活口!兔崽子们都很死硬,力战不屈,倒是让人佩服几分!”
苏建瑥急急问道:“平儿,是哪路人马知道吗?”
青衫人叫苏不平,也是苏建瑥的儿子,苏不悔的哥哥,从小好武,武艺高强,性格豪放。
苏不平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笑道:“还能是谁?一个家伙的鞋子上绣了个蚨字,你说会是谁的人?”
苏建瑥一怔,不住思索:“蚨字?那是什么意思?几个王爷都没有这个蚨字啊?”
坐着的那个中年人忽然微微一笑,开口道:“侍郎大人,祥蚨布庄在京城虽然名气不大,可是生意做的却是不小,而且,这个祥蚨布庄还是宁王府指定供货商家。”
苏建瑥一惊,随即拍手大怒:“你说今晚来的人是宁王府派来的?好你个安显,敢刺杀我儿子,我跟他没完!”
宁王安显,是当今皇上安孝帝的四子,乃是当今皇后茅康玲的亲生儿子,也是极有希望继承大位之人。
苏崇山见自己这个儿子连这个事都想不到,不禁叹了口气,连连摇头。自己这个大儿子脾气暴躁,少思寡断,遇事从来不多想想,就知道喊打喊杀,偏生自己武艺也不咋地。不过也正因为成不了什么气候,所以安孝帝才放心让他在兵部侍郎的位置上呆着,如果他不是草包一个,早就被安孝帝拿下来了。
刚才说话的中年人叫宇文孝,进士身份,为人知识渊博,足智多谋,却不愿为官,被苏崇山请来做了智囊。
听了苏建瑥的话,宇文孝微笑道:“侍郎大人,这些黑衣人有备而来,又怎会故意留下一个很明显的破绽,让我们知道背后主使之人?显然此事有诈。”
苏建瑥有些惊奇的道:“先生是说这些人不是宁王的人?是有人栽赃嫁祸给宁王?”
“十有八九是如此!”宇文孝点头道,“我们跟宁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