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屋中丁瑜的样子,和我昨天见到的截然不同。站在门口未敢进门的葛陈蕾站在我和孙队的中间,就好像抱佛脚似的双臂紧紧的挽着我和孙队每人一只胳膊,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丁瑜,一边幽幽的说道“早上你出门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吃过午饭,丁瑜说她有些困倦,要去午睡,我也没有当回事,她睡着了之后,我看了一会稿子,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是睡着睡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吵醒了,我还以为是谁家中午开的收音机在听戏曲,可是忽然想起来这是在公寓,不是在家,怎么可能有人中午不上班听戏呢?我睁开眼睛一看,丁瑜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得一身红袍穿在了身上,平时歌都没见唱过一首的她,此时就在屋里翩翩起舞,长长的水袖上下翻舞,这要是在戏台上,却也是极美丽的。我看着惊诧不已,走过去拉住丁瑜问个究竟,可是丁瑜冲我转过头来的的时候,我当时要吓死了。丁瑜整张脸上浓妆艳抹,就好像…好像殡仪馆给死人化的妆那样,而且对着我嗝儿喽一笑,那声音就好像是老太太的似的,吓得我赶紧跑了出去,给你打电话。”
边听葛陈蕾讲诉刚刚发生的情况,我边仔细观察着正在屋中翩翩起舞的丁瑜。正如葛陈蕾所说,此时的丁瑜身着大红『色』的锦缎长袍,长袍之下隐隐能够看见脚上穿着一双红鞋,披头散发,长长的水袖不住的舞动。丁瑜翩翩起舞的同时,嘴里还不住的唱着好像是江南水乡风格的地方戏曲音调,我仔细辨认,丁瑜那声若出谷黄莺般的嗓音依稀的唱的是“自维陋质,少堕烟花。柳絮萍轻,长途浪遥。茫茫恨海,谁是知音?黯黯情天,未逢侠士。孽缘已满,夙债堪偿。无奈未遇知音,难奏求凤之曲。每念红粉飘零之苦,同抱天涯落拓之悲。好景无多,名花易谢。雅不欲托歌舞而择配,唱告白以求凰。翻觉红粉颜羞,难免文人讥讽;奈何东皇力薄。可恨护花无方。章台作客,大半征逐风尘;惜玉怜香,总之花丛稀见。叹年华之逝水,付夙恨以何如?若蒙君子如司马之多情,小妹具文君之慧眼,不弃花丛贱质,请速惠临。”
我仔细品着丁瑜所唱的戏词,暗自赞叹,好一篇骈四俪六的短歌,寥寥数字,竟然唱出了一生的无奈凄苦和对新生的追求,华美的文辞配上阴阳顿挫的曲调再加上声若出谷黄莺般轻灵,一时间我竟然也被这天籁之音『迷』得如痴如醉。“哥你看什么呢,快拿个主意啊,总不能让丁瑜就这么唱下去吧。”耳边传来葛陈蕾急促的声音,同时胳膊微微一疼,原来是葛陈蕾见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丁瑜载歌载舞,掐了我一把。我略有些尴尬的扭头看了看,忽见旁边的孙队居然也是一副陶醉的神情看着屋里的丁瑜。“诶诶诶,我说你们俩,醒醒吧,赶紧拿主意啊,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一看见漂亮姑娘,瞅你们这个德行劲儿。”说着葛陈蕾又是掐了我和孙大队一把。我赶紧把食指放在嘴唇边做出“嘘…”的动作,然后悄悄的问道“小蕾,这件大红的袍子是你的吗?”葛陈蕾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的,你还不了解我,我能穿这样衣服吗?”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昨晚上你们还要了它别的什么没有?或者说它还给了你们什么没有?”葛陈蕾这时点了点头说道“那昨天晚上它来了之后,小瑜紧张的不行,我只好以小瑜丫鬟的身份跟它谈的,说完之后,它给了小瑜香囊作为定情信物,又给我了一张浅绿『色』的锦缎丝帕,本来我不想要的,我怕它起了疑心,只好装作喜欢的样子收了起来。”“嗯,那张锦缎丝帕你放在哪里了?还记得吗?找出来给我。”“我搭在卫生间里了,在里面呢,可是我现在不敢进去。”“没事,我盯着她,你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进屋之后直接去卫生间里把锦缎给我拿出来。”在我的鼓励之下,葛陈蕾咬了咬牙,一狠心进了屋直奔卫生间,不过每到一分钟葛陈蕾就匆匆的跑了回来,说道“怪了,我明明就搭在卫生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