裨祭司,她的能力可是有目共睹的。她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那离开攀星之后呢。”
陆桓玄以手托腮,微笑道“那不是更简单。若真是奸恶之辈,除掉就是了。”
“啊。”司芒阖目,对付这样的人,手段不就应该这般狠厉吗?
“宁可错杀,也不要放过吗?”陆桓玄问道“这样会省去很多麻烦。”
司芒目光倏地冰冷起来“你在试探我吗?怎么能这么做!”
陆桓玄大笑“好啦,我不会让付律有事的。”
司芒剜了他一眼,道声谢。
“你既然信任我,那我便告诉你一件旁人都不信的事。”
司芒点头。
“七年前,我在外游历时遇到了一位非常优秀的符修。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调遣天地之间的法力,毫无限制。鬼魅妖魔甘愿俯首称臣。他不逊色于任何一位祭司,甚至比那些人更加优秀。”
陆桓玄仰头,难掩眸中敬佩之色“我那时认为符修当是天下最强大的修士。我甚至想过放弃剑修,放弃宗主弟子的身份去追随那位仙师。但后来我发现,那样的高度,即便是我也难以企及。”
他说着,抬起手。司芒觉得夜空似乎明亮了许多。下一刻,她震惊地瞪大双眼,心动神摇。
一座巨大的符阵,出现在攀星山上空。万千张符箓徐徐转动。她的每一条神经都为之震颤,那是符修与符咒间的共鸣。她从未想过会在一位剑修的手下见到如此缜密强悍的律令符术。他正襟危坐,一种古老而磅礴厚重的庄严之意充盈于眉宇之间。
原来这就是布令者应有的,绝对不容违逆的威严。
他缓缓将手放下,符阵消散,夜空归于黑暗静谧。陆桓玄微微一笑。
“我倾尽力,所学不过皮毛。”
司芒迫切地想说些什么,却语无伦次,实际上没有话语可以描述她此时的心情。
“回宗后,师父命我面壁。不为思过,只为明定此生所行之术。我明白,符术不是我的术。在‘术’的选择上,哪怕仅差分毫,也决难接近我所追求的‘道’。”他垂眸,怅然若失“我闭关六月。在师父面前立誓,不再修习符法,从此心无旁骛修习剑术”说着他又笑起来“如今说起这些往事没有人会信呢。”
“因为在人们眼中只有疯子才会放弃剑修的身份去做一名符修。”司芒讷讷道“但许多事情不像人们想得那样。”
“我说这些,并非为符修正名。所有人都说我是为仗剑而生的。他们没有看错,只是当初我被符法吸引,自己走错了路。就像现在,你为形势所迫而排斥符法”他稍作停顿“当你怀着某个强烈的目的去做一个至关重要的抉择时往往会出错。”
司芒起身向陆桓玄恭敬肃拜。他连忙上前还礼。司芒抬头坚定地望着他“能在这个时候听到这番话,是我此生之幸。”
“别别别!言重了。”陆桓玄急忙道“我不过说了些旧事罢了。”他转眼又恢复了平常的轻浮模样“今晚我凝结符阵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
司芒信誓旦旦地应下。陆桓玄似乎有些急躁,他走到门口发现门被闩上后,直接翻墙走了。
司芒低头看向石桌中央漆黑的灰烬。究竟什么可以使她竭尽所有去追求,即使丧命也义无反顾呢?没有,她没想过,但终究会有的。纵死不悔,似乎是件很浪漫的事情呢。她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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