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前。只借着月光和灯笼审视着前方的男子。
十几年的至交好友,秦岭的一举一动,细微的神情变化,早已刻在自己心中。两人默契到不用言语就能明白对方的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的含义。
此时的男子,仅半垂眼睑的角度和唇边笑意的弧度,还有全身散发出的孤冷与优雅气质,已然能让白棠确认眼前的男子,是秦岭,而非秦简!
白棠心中陡然生出股剧痛!他一直担忧却又不敢直面的问题再也逃避不了的直冲而来阿简,真的已经不在了?!
泪水刹时模糊了眼眶,白棠头晕目眩中,只见秦岭起身面向他,微笑问“他乡遇故知,激动得落泪了?”
白棠逼退泪意。秦岭夺了阿简的身体,正如自己占了原主的身体一样。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也怪不得他。
“阿简呢?”
秦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阿简……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白棠哑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秦岭侧了侧脸,故作寻思的道“我想想……是他回苏州老宅时,船在运河上不慎落入了水中。”
白棠注目于他“阿简是江南人,水性应该不差。”
秦岭蹙眉间,眼底也闪过丝疑惑。
阿简水性的确不差,初落水时并无挣扎,任凭身体沉入水底。秦岭融入他身体的瞬间,分明看到他眼底的惊骇,当他浮上岸时,却再也感觉不到阿简的任何气息。
阿简并没有死,至少在水底时他还活着。但秦岭也不知,他究竟藏在何处?为何任凭自己占据了他的身体不作任何争夺?
秦岭薄唇微张,吐出四个字“生死由天。”
白棠心中大恸!阿简好好的怎会掉入河里?还是因为情伤,失魂落魄下方失足落水!
秦岭慢慢走近白棠,空中笼着月光的一层薄纱退去,恰在此时漏出无尽银光,照得秦岭的面容清晰无比!
白棠退了一步,目光哀伤中带着不解与控诉。
秦岭笑了起来“你这眼神,是在质问我为何不早些寻你?反而在后边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白棠开口,声音意想不到的低哑“那首诗,是你写给我的。”
秦岭笑叹“实在忍不住,想提醒你一下!你也没让我失望,立即就参透它的意思,还用湖山平远图卷来引我上勾。”他打量了番白棠,“画呢?”
白棠扬眉“你想回去?”
秦岭摇头“来都来了,回去作什么?”他目视白棠的风情万种的凤眸,沉声道,“丹龄,没有你的世界,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