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后一顿,笑容淡了下来“嗯,是该去看看的。都那么多年了……”她无意地抚摸着自己的尾甲,神思已经飘到了远处去。
十步倒的命案了结之后,原本凄冷的生意终于慢慢恢复了生机。虽然暂时还不能像从前顶峰时候那般人来人往客似云来,好歹比刚发生命案那会儿好了不少。
掌柜的欢喜地搓搓手又迎来一位客人,对跑堂的小二道“快去看看,三楼那客人还有没有什么要求,你可警醒着些!”
小二“哎”地应了一声,哧溜地就手脚麻利地上了楼。
发生命案的那间雅间解了封,里头也仔仔细细地打扫过了,但因为命案的事情一直没有人胆敢进这间房,掌柜的都琢磨着将它用石膏砖墙封起来或是索性废弃了当做杂物房丢丢损坏的桌椅板凳了。谁知道却也有胆大的客官不在乎这里发生过什么,大大咧咧地在此饮宴的。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两位就是帮着京畿府衙一起破了这桩案子地武安侯世子和四皇子殿下。
贵人命重,自然也就不怕这里头的煞气了。
“你邀我来喝酒,我却没有想到你竟是会挑这个屋子。”青墨长衫的男子以一根素简的木簪绾着发,因发髻松松垮垮,不少碎发调皮地垂下,在午时阳光的照耀下宛若透明的细丝。
桌上摆着的一只碧玉小盅里头碧波荡漾,映着男子面容明焕的倒影,涟漪起伏。带着一股午后阳光洒落窗沿的慵懒。
相比坐在他对面的清秀少年就显得正经多了。
她刚下朝,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脱去的朝服,闻言挑眉道“难道你也跟那些人一样,对这凶案发生的屋子忌惮颇深?”
“那倒没有,我不信鬼神,人死灯灭,且又不是我害死的,何惧之有?”宁西楼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白皙修长的手自然而然地伸出,替顾无言倒了杯酒。“顾世子觉得这十步倒的酒与我酿的醉桃花相比如何?”
十步倒以酒闻名,否则她初回京城,庭秋月也不会想着带她来这边尝酒了。
但不知怎么的,喝过宁西楼酿的那桃花酒之后再喝这里的酒总觉得有些不得劲。
顾无言就着两种酒的味道后劲等拉拉杂杂地说了一通,总觉得自己与胡说八道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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