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乞巧节的宫宴,自然不会就这么无趣地吃吃饭。
蔺后早就准备了节目,请了一个戏班子在花园的一角表演着牛郎织女的戏,看的延佑帝沉浸其中,跟着又哭又笑。
內监和宫女们们准备了不少喜蛛和锦盒过来分发给诸位小姐们,看她们哪个人的喜蛛结的网最密最结实,便是今日的织娘仙子。织娘仙子是受到喜蛛和织女娘娘祝福的人,等宫宴结束之后皇后娘娘那边是有重赏的。
庭真和赵明珠还有蔺若兰几人各自领了锦盒和喜蛛去哄它们结网,顾无言和庭秋月二人无聊地坐在池塘边的石块上,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朝着宁西楼的方向看去。
看着宁西楼刚要朝他们这边走过来,却被一个内侍留住了,引到了延佑帝那边,顾无言微微皱了皱眉。
延佑帝都说了让他们自个儿去玩,缘何又留了宁西楼一个人在亭子那?
随即她和庭秋月的头顶同时被笼上了一块阴影,一个沉稳的声音讥嘲道“顾世子,别来无恙啊。”
顾无言抬起头,正对上宁南阙那双阴鸷的鹰眸。
池塘对岸,戏班子正在深情地诉说着牛郎和织女的爱别离,戏腔深深,就连池塘水都显得幽怨起来。
牛郎织女理论上来说应当是一出悲剧。
可最后偏偏两人七月初七那日能够搭着鹊桥相会,强行圆满。
庭秋月深知二皇子找来不是什么好事,担心无言被他找麻烦,又迫于宁南阙那阴鸷的眼神压力山大,只好犹豫着背对着两人坐,做出一副专心看戏的模样。
宁南阙冷嗤一声,暗骂庭秋月不识抬举,但心想着庭秋月日后少不得要做自己的大舅子,不能明着骂他,只得将就着对顾无言道“顾世子前些日子当真是在京中演了一出大戏啊。”
顾无言看了他一眼,“不知二殿下此言何意?”
“呵,谁不知道世子和四弟一同在京中大查巷中女尸案,将京城闹得沸沸扬扬,顾世子现在又何必装傻?”宁南阙负手而立。他长相十分英俊,但眼梢微微下吊,鼻尖又有些鹰钩,无端显得有些冷酷凶残。“堂堂一个四品大官,你和四弟说掰就掰了,实在是好本事。”
周儒出事的事情百姓们不知道,以宁南阙的手段来说知道却不是什么难事。
且周儒昨夜死在了大牢内,这件事也遮掩不下去,早晚会闹得京皆知的。
顾无言不奇怪宁南阙手眼通天。
一个想要夺嫡的皇子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无从得知,那顾无言反倒是要劝他洗洗睡吧,别折腾这些和自己的智商不符合的事情了。
她轻笑了声,好奇道“若周儒本人清白无辜,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我不过是将他的阴暗揭开,怎么到了二殿下口中便成了我与四殿下故意要整朝廷四品官员了?”
“哼,你说的是,是他自己手脚不干净,怨不得旁人。”宁南阙的脸更加阴沉了,“只希望顾世子你自己的手脚也干净一些,莫要被人抓到什么把柄。”
他这明显的威胁之语放到旁人身上,少不得就能唬住人了。可站在这儿的是顾无言,是尸山血海上滚过来的顾帅,又怎会被他三言两语给唬到?
顾无言比宁南阙矮了不少,但气势半点不低,嘴角噙笑“多谢二殿下提醒。只是我有些可惜周儒死的太早,没办法揪出他是为谁做事的,二殿下说对吗?”
庭秋月背对着两人,虽假装在看戏,但浑身的神经崩的很紧。
两人谈论的又是这么秘辛又秘辛的话题,庭秋月恨不得自己此刻立即消失在原地。
什么玩意儿就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说这么严重的话题!
要不是担心二皇子对无言有所企图,他才不会留在这儿!
“顾无言……希望你的笑容能一直保持下去。”宁南阙阴笑了一声,余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