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公公去了没一会儿,延佑帝就看他迈着小碎步跑了回来,恭声道“下头吵起来了,那箭术第一的顾家公子说……”福公公抬眼看了看后头面无表情地顾无言,“说要挑战顾帅呢。”
顾无雨嚣张得很,直言围场之中没有他的对手,他想与之一战的顾无言没有参赛,便要挑战于他。
此言一出,有的人懵,有的人觉得可笑。
尤其是一些知道顾无雨是武安侯府二房的,心中都明镜似的,知道顾无雨是顾无言的弟弟。现在是怎么着?想借着顾帅的名头出来耀武扬威么?还是想要显摆什么别的?
朝中有喜欢顾帅的,自然也有讨厌顾帅的,多是文臣,总觉得顾无言装模作样的,小小年纪半点不谦逊。现在顾无雨这么搞一出,他们不由的怀疑起这是顾无言的计谋,想假借着弟弟向自己挑战的名义来增加自己的威信。他们都是武安侯府的,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谁知道顾无言这个小心机将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围场中的年轻人更多的是崇拜顾无言的。 要知道她的名声不止在北域远播,同样也是京中人人流传的佳话,其实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让她沽名钓誉的?
她沉着脸坐在看台边上,闻言抬起头来,目光却与宁南阙对上了。
宁南阙惊奇地笑道“顾帅年少有为,弟弟也不遑多让,若是少年英杰,也不失为我大延之幸。我倒是也想看看,顾帅到底有多强呢。”他微笑着煽风点火,半点没有应当低调的自知。
这事原来不是顾无雨心血来潮?宁南阙也有份参与么?
顾无言皱了皱眉。
可宁南阙的目的是什么?他应当不会不知道自己根本没将顾无雨放在眼里吧。
这看似只是顾无雨少年心性,向自己挑战,实则当中还有宁南阙的意思?
宁西楼沉默着替宁东城将手腕用绑带扎了起来,一双深灰色的眸子扫过宁南阙,眼神微动,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哦?这是个什么一出?”延佑帝吟了一声,同样好奇地看向顾无言。“世子,那是令弟吧?”
宁南阙说话顾无言还可以当他是放屁,延佑帝说话她便不能不回。
她点了点头应道“是,令弟年幼,让陛下看笑话了。末将这便请二叔二婶将他带回去好好教育。”
“诶!教育个什么,年轻人血气方刚,好的很啊。”延佑帝笑了一声,“不如,你就应了他的请求,比给朕看看吧!”
箭术赛中途暂停,看台边上不少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地窃窃私语了起来。
日头不知什么时候被阴云给遮盖了,空气也变得闷热了不少,原本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大延虎头旗也停了下来,有气无力地搭在杆上。
顾无雨站在场中,自信满满地遥遥望着主棚中的顾无言,面上挂着讥嘲的笑意。
顾无言不敢跟他比,就是个胆小鬼!
主棚中,延佑帝发了话,顾无言自然没有推拒的借口。她幽幽地负手立在原地,凝眸看了顾无雨一会儿,不知他和宁南阙一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半晌才点头道“既然陛下开口,就请福公公取弓箭过来吧。”
她声音不大,却不知为何让场上所有人都能听见。
福公公一愣,问道“这个……世子不去下头围场吗?”
顾无言摇了摇头“不必。”
他们所在的主棚距离那些围靶更远,因考虑到延佑帝安的要素。这样一来,顾无言相当于比起那些参赛的公子们还要远上几十丈的远近。
福公公心中会意,在征地延佑帝同意之后连忙将内侍准备好的弓箭递上。
底下的私语之声更大了,似乎不太明白顾无言的举动。
当她熟练地将箭头搭上弓,毫不费力地将之拉开之后,众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