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明武帝大步踏了进来。今日身穿了一件紫色的圆领常服,胸口的五爪金龙怒目圆瞪,好不威严。
就在明武帝要靠近谢明珠的时候,后者竟是往后退一退,再拜:
“父皇不要靠近儿臣,儿臣身子不爽,想来金吾卫已经与父皇提过了。”
“只是儿臣不曾想父皇竟会亲自前来,倒是儿臣的不是。”
“出了这种事情,本不该告诉父皇的。”
谢明珠这话说的就是意指之前,宫中下人欺瞒谢端患病一事,这会子要暗戳戳的告状,替谢端讨个公道回来。
“是父皇不好。”明武帝又道:
“如今这太医既然来了,来啊!”
说话间就有太监抬了软春凳进来,一看就知道是替谢端准备的。
“将二皇子移到仪云宫安置,往后这仪云宫便是二皇子的居所。”
“速速命六尚准备相关事宜。”
“是,奴才遵旨。”顾全喜行了个礼,便退下去安排了。
一行人将谢端送走,谢明珠看着还未离开的明武帝,道:
“父皇还有何事?”
“跪下。”
明武帝的话听不出来喜怒,就连谢明珠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老老实实的跪下。
看着低头跪下的女儿,明武帝那心里头真的是百感交集。
这丫头……竟不知道麻疹的厉害吗?
如此的不顾自己,日后若是有什么个差池,可让他怎么对宁娘交代。
外头的雷声一声接着一声,殿内的空气都是潮湿的,逼得人难受极了。
这个时候,早有机灵的去了凤雎宫通风报信去了。
在凤雎宫里头的徐宁娘闻言,便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说的可是真的?皇上罚了团团跪?”
“奴才哪里敢撒谎,皇后娘娘您去瞧瞧就晓得。”
徐宁娘正欲开口传备轿,那头的郑嬷嬷倒是抢先一步开口:
“说起来总是父女,想来皇上气消了也就是了。”
“何况如今这雨势又大,娘娘身子不便,如何能出去?”
“倒不如老奴托大一回,替娘娘您走一趟?”
徐宁娘看了看殿外的雨,觉得一时半会儿也消停不下来,便也同意了郑嬷嬷的话。
郑嬷嬷得了旨意,叫上两名伶俐的小太监跟着前来报信的人去了。
看着郑嬷嬷离开,徐宁娘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你说,临郎一向是最疼爱团团的,怎得如今竟也会命她跪了?”
如春笑道:“娘娘真是局中人,看不清这局中事。”
“此话怎讲?”
如春道:“素日里不管公主怎么胡闹,皇上可曾责怪过半分?”
徐宁娘陷入沉思。
一岁的时候被自家临郎抱着去御书房玩儿,摔坏了临郎最喜欢的一方端砚。
那个时候临郎只关心有没有砸到团团。
二岁的时候摔了御书房里头的传国玉玺,临郎只是先顾团团,那传国玉玺丢一边看都没看。
三岁的时候……
徐宁娘突然觉得,自家夫君似乎宠团团宠的太过了……
也不怪外头那些大臣上折子说这件事了。
可是如今临郎突然责罚团团,倒让人真的不知为何。
如春见徐宁娘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得道:
“娘娘可知公主做什么了吗?”
“自然是知道的。”徐宁娘很清楚,自家女儿是为了救谢端才会如此行事。
可是这跟临郎责罚团团有什么关系?
“娘娘可知道,陛下这是让公主长个记性呢。”
如春的一句话,让徐宁娘瞬间明白过来。
她是做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