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自己能够对付得了对方,所以他说话的口气十分客气。
武悼闻言,神色从容,环顾了一圈众人,缓缓道“高骈统领荆州军抢在我们前头,进驻两广之地,为的是什么?”
他这么问,众人一愣,不明所以。
不过他也没打算让别人回答,不等别人出言打断,他就继续道“不就是为了迎头狙击我们吗?”
“属下认为,现在不是考虑如何攻打潭州,而是该考虑如何应付梁缵的攻击才对。”武悼低沉平和的话语,犹如一块丢在小池中的石头一样,刹时在众人的心底惊起无数涟漪。
众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明悟,不错,现在应该考虑如何应付对方的攻击才是正理,草军一方,现在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梁缵、张璘携优势兵力,岂会固城自守,必然会寻机攻击草军。
明白了这个道理,众人的神情大多不自然了,很多人非但没了之前的争吵劲头,反而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武校尉此言有理,武校尉一直泰然自若,想必已经有了应敌之策,还望不吝赐教。”毕师铎望着武悼,请教道。
其他都尉,包括秦彦也一起望向武悼,眼中充满了期翼。
“应对梁缵、张璘的攻击,我这里确实有个方法,不过属下不能保证梁缵会全力来攻。”武悼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地出言道,似乎有点小小的担忧。
“武校尉的话,倒是让秦某好奇,既然对方攻击我们,我们不是应该希望对方的攻击力度小一点吗,这样我们才能逐渐消灭他们才对;听武校尉的意思,好像是希望梁缵最好举全军来攻似的,这让秦某十分费解。”秦彦出言,提出质疑。
“莫非武校尉的计策,能够毕全功于一役?”毕师铎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望着武悼,眼中充满了期翼。
“不错,怕就怕他不敢全力来攻。”武悼自信道。
看到武道这么自信,毕师铎的好奇心也被他勾了起来,连忙请教道“武校尉快快说来,若真可如此,毕某一定奉行不怠。”
武悼看了看众人的神色,轻巧地开口道“计策说出来非常简单,既然梁缵主动攻击我们的可能性非常高,我们就给他来个守株待兔好了。”
“如何守株待兔?”毕师铎心痒难耐,连忙问道。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都十分好奇,若是他们能够打得过武悼的话,估计早就有人冲上来,给武悼一阵老拳,让他立刻将全部计划说清楚。
武悼再次环顾一圈,发现火候差不多了,平静道“我们所处之地乃是湘水,就不妨来个临水下寨,引敌来攻。”
这句话让众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临水下寨也要看怎么下,弄不好就成了兵者大忌,秦彦疑惑道“莫非武校尉想要来个水淹七军?”
武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湘水的汛期是在四月,如今正月未竟,何来水淹七军之说。”
不过,武悼原本就是要解释清楚自己的计策的,他还怕这些笨蛋不能领会他的意思,把事情搞砸了呢,因而继续道“属下的意思是,将大寨扎在湘水之畔,将大军埋伏在大寨之外,最好藏在隐蔽之处;大寨之中遍布淤泥,只需千余士兵佯作万人,勾引梁缵前来袭营,只要对方敢来,那个时候不管他麾下的士卒,是越骑也好,卫士也罢,一旦进入大寨必然会陷入泥中,彼时,我们引火烧寨,佐以利箭齐射,不管他来多少人,也不过只是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妙”
“好,好”
“妙啊,妙啊,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武校尉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啊。”
武悼之言,众人皆是抚掌大赞,显然这个办法被认可了。
毕师铎一听完武悼的解释,心中就首肯了这个计策,临水下寨,只是个空寨,让千余人驻扎其中,佯作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