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地嘀咕一句。
她虽然声音极小,甚至这声嘀咕,都没有引起文兰、阳光、以及豆芽的注意。
可站在一旁的千慕然,听到了这声嘀咕,灵动的双眸,突然就绽发出了一道璀璨的异彩;听尉迟槿的口气,很显然,她有了对手,情场的对手。
会是谁呢,难道是那个临危爆发、断后被擒的王月瑶吗?
在河朔,尤其是在朔州,最出名的女子,自然就是尉迟槿和王月瑶了;这两位娘子,可是公认的、大将军朱璃的女人,难怪千慕然会这么猜。
可王月瑶被人生擒了,朱璃派出了大批的鬼卫,进行搜寻、探索,仍旧音信全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又冒出来了呢?
可是不管如何,朱璃既然能够迎娶尉迟槿和王月瑶,那为什么就不能多一个呢?
千慕然陷入了遐思,而且沉浸得很深,越是这么想,她就愈发的情丝百结;那神情,就好像将要出嫁的人,不是尉迟槿,而是她千慕然一样。
暂不提这位小娘陷入了单相思,一脸憧憬的小娘子,且说尉迟槿接着向下阅读信件。
虽然不忿于王月瑶自称姐姐,可是信看到这里,仍旧没有看出王月瑶写信给自己的目的,尉迟槿自然要接着往下读
哦,忘记告诉妹妹一件事情,姐姐我都身怀四甲喽;哎呦,不说了,小朱璃真不乖,老是喜欢折腾我这个为娘的,这不,才四个月大,就知道踢腾人家肚子
“身怀四甲”、“小朱璃”
当这两个敏感而又极具冲击的字眼,落到尉迟槿的眼中时,尉迟槿瞬间就惊呆了。
继而,她的全身就开始止不住地颤栗了起来,那是一种剜骨蚀心般的刺疼,疼得她的整个身躯,都躬成了虾米状;就连那握在手中的信件,都被她猛地攥成了一团。
相识六年、相知六年,朱璃甚至没有一次,主动过来牵过她的手;可是,可是为什么,对方却在不知不觉中,竟和王月瑶,连孩子都有了呢?
这是一种失落,一种落差天渊般的失落。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她才是你心中,分量最重的那个女子吗?”呢喃哽噎、心酸满腹。
此刻的尉迟槿美眸凄迷泪朦胧,只问君心谁最重;满城尽待新人笑,一腔凄苦郁心胸;流年恍然青丝冗,鸿雁一书心寒冻;漫天白雪知冷意,回首经年一场空。
泪如丝雨,涓涓不断;人似苦莲,曳风颤颤。
这一刻,尉迟槿崩溃了,她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奇怪的是,她却没有恨,只有怨,深深的幽怨,几乎瞬间就充满了整个书房。
这抹浓得化不开的幽怨,还有那弥漫满郁的凄苦之意,就连神经大条的文兰和阳光,都耸然动容了。
二位小娘子,惊讶地抬起头来,望向那纤弱颤栗的尉迟槿;她们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看了信之后,这位娘子,就突然变得这么悲伤了呢?
文兰、阳光、豆芽三个小丫头,一脸懵懂,一脸担忧;可矗立在一侧的千慕然,突然觉得这是个机会,一个趁机向大将军自荐枕席的机会。
毫无疑问,这位娘子对于朱璃,一定是有了想法,那种炽热得一如汹涌浪涛般的火热,一发不可收拾。
光启三年,是个不同寻常的一年。
这一年,发生了几件大事,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李儇回归了长安。
可其他几件大事,却都与河朔有关。
契丹溃灭、鞑虏称臣,这都是河朔文武的功绩,同样是一件轰动大唐的事情,永载史册,不在话下。
除此之外,就在这一年,原河朔将军府的文书王月瑶,却经由秘书监的举荐,走到了历史的前台。
正在天下人,都在歌颂着河朔丰功伟绩的时候,朝廷以江南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