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里的风,凉幽幽的,穿袖而过。
乔欣悦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赵母守在病房外面,脊背靠着墙,走廊的灯光将她的脸照得惨白,眼睛却红若滴血。
乔欣悦心里一沉,眉头紧紧皱起。
赵母看到乔欣悦过来对她扯出一个勉强算是笑容的笑容,“欣悦来了。”
乔欣悦走近她,淡声问道,“阿姨,他到底怎么了?”
赵母盯住乔欣悦,许久没有说话。
许久后她才慢慢抬手握住乔欣悦的手,长长一声叹息。
乔欣悦吸一口气,反手握住赵母的手,发现她掌心冰凉,眼眸不由一沉,“阿姨,他到底怎么了样了?”
赵母正想开口,病房的门打开,赵父和一名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那名医生看到乔欣悦时愣了一下,“小乔,好久不见!”
乔欣悦扯嘴笑笑,“李主任好!他情况怎么样?”
这名医生是五楼监护病房的副主任医师,以前乔欣悦在监护病房轮转时的那三个月跟的就是他,所以李主任也算是乔欣悦的半个老师了。
李主任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是酒精性胃溃疡引起的大出血,现在生命体征是稳定了,但由于失血过多还处于昏迷状态。”
乔欣悦在听李主任解释病情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直没吭声,旁边的赵母则是满脸的痛心。
看到家属这样子,李主任不忍心,又无可奈何,又叹了一声说道,“生命危险暂时是没有了,但需要好好修养,还要保持心态平和,最好不要受到刺激,以免诱发再次出血。”
李主任说完拍拍乔欣悦的肩膀,“好好陪他吧。”
李主任走了。
乔欣悦问赵母,“他现在酒瘾这么大吗?”
赵母嘴皮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赵父揪起眉头,叹了口气,“你进去看看他吧,如果小赫醒来知道你来看过他,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嗯,我去看看。”乔欣悦转头就去了病房。
赵振赫住的这个病房里有两张床但就住了他一个病人。
乔欣悦推门而入,一眼便见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插着鼻胃管,了无生气的男人。
一时间窗外细碎的光,都化成细碎的玻璃渣,扎进了她的眼里。原本以为早已冰冷坚硬的心在这刻怦然碎裂。
看着嘴唇青乌干裂,脸色苍白,脑袋软趴趴地贴枕头的那张男人脸庞,乔欣悦突然就掉下眼泪。
这哪里还是她脑海中那个冷硬骏朗,温柔又霸道的男人,分明就是个毫无生气的干瘦木偶人,如果不是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和氧气面罩内那若有若无的呼吸气雾,乔欣悦都要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还活着。
乔欣悦慢慢走过,每一步都感觉重如千钧。
她走到床边,轻轻握住男人搭在床沿侧那骨节修长却惨白冰凉的手,只觉得那寒意仿佛透过皮肤直侵心底。
乔欣悦紧紧握着男人的手将额头抵在那冰凉的手背上,哽咽起来。
呜咽声只在喉咙口,没有出声。
平静的病房,灯光如碎玉。天光幕色间,这房间就像一个漂浮的梦。
赵母在门口看了一眼又悄悄退了出去。
乔欣悦握着赵振赫的手孤坐的身影就像是这个梦里唯一的亮光。
躺在床上的人脸白得吓人,坐在床边的人脸亦清寒如雪,。一坐一躺两个人,分明应该是一对至死不渝的恋人,在他们的世界里,本该痴痴凝望,天荒地老,如今却成陌路,真是造化弄人!
在赵母叹息着悄悄退出门外的时候,床上原本昏迷不醒的人却突然艰难的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直低着头,额头抵着赵振赫手背的乔欣悦感觉到她握着的那只手的拇指微微动了一下,她猛的抬起头,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