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自己的头壳说“我能说句脏话吗?” 郑孝雄看了看莫玉露,又看了看我,说“我回避,您请讲!” 莫玉露拦住我说“你今儿个要不把刚才的话解释清楚,我一句脏话也不许你讲!” “你不要这么蛮不讲理……” “我蛮不讲理?”莫玉露一怒,我一抖,莫名地有些怂。 我好像没做错什么吧?为什么要这么怂? 然而莫玉露是不会跟我讲道理的。 她向前一进,我往后一退。 她步步紧逼,我屡屡后退,直到后背抵到衣柜。 隐隐地,我又闻到那股破人情绪坏人心情的狗屎味。 “我蛮不讲理?”莫玉露又逼问。 我头一缩,头皮一麻,头皮屑一掉,声势也小了许多“不,你是天底下最讲道理的女生了……” 我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料莫玉露居然闭着眼睛听进去了——如此单纯的女生真乃世间少有。她甚至还朝我露出了招牌笑容,笑得我的心一荡,立马就觉得这瞎话说得极有价值,就算睁着眼睛再说一次我也十分乐意。 只是,一回头,看到郑孝雄诧异的目光以及大张的嘴巴,我又觉得颇没面子,于是赶紧干点什么来挽救我的形象。 勇敢地踏前一步,我郑重地宣布“我要讲脏话了!” 莫玉露似乎没想明白,我好端端地怎么又突然要讲脏话,她拦住我说“小小年纪,学人说什么脏话?!” “我忍不住了!你就是拦着我我也要讲!”我看着郑孝雄喊了一句,觉得自己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 “不许你讲!”莫玉露扑过来要捂我的嘴巴。 虽然我心里也曾想,就让莫玉露过来捂一下我的嘴巴,看看感觉怎样,但看到她真的来势汹汹准备对我行凶,我又不想妥协了。 我一脚跳开,远离莫玉露步,指着那堆狗屎,怒吼一句,“好脏!!!” 莫玉露愣了一下,继而回过神来,噗嗤一下笑了,说“这就是你的‘脏话’?” 我还没回话,在一旁似笑非笑的郑孝雄已抢了我的话,说“都出口成‘脏’了,还不叫脏话吗?” 我踢了他一脚,说“你给我滚!别在这里捣乱!” 郑孝雄哈哈一笑,说“好!”然后就跑了。 更衣室里只剩下我和莫玉露二人,一时气氛有些怪。 我搔了搔头,说“我……我还没说完呢……” 莫玉露当下脸色一沉,眼中杀气一升,却看都不看我一眼,马上又眉毛一扬,说“你继续!”声音比北京的冬天还要冷,我忍不住又是一哆嗦。 这形势要命的严峻,我也顾不得许多,指着莫玉露的脸,吼“好漂亮!” 莫玉露又是一愣,想笑,却又死命地忍,嘴角一会儿上扬,一会儿下抑,累得小脸儿通红,憋了老半天才迸出一句“你……你不要脸!” 第一次被人这么评价,尤其是评价的人还是莫玉露,我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好……好像没有……” 莫玉露认真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看我到底有没有脸。两秒后,她得出结论“不要脸!” 看着她的嘴唇一动一动,我的脑袋一抽一抽,应了句“好的……” 这上不顶天下不立地的回答让莫玉露的脑袋也短路了,她呆立在那里,像块木头。 虽然我平常没有机会见到莫玉露这般蠢萌的表现,但现在还真不是个欣赏的好时机。 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把握机会,手忙脚乱地把莫玉露连推带拉地请出门外,然后隔着门,想深情地对她说一句“今天我要整理衣柜,明晚再来跟你约会!” 莫玉露却猛地拍门,说“开门!” 急促的敲击速度,简直比敲击金属还要凶猛,令我千言万语胎死于腹。斟酌了一下,我对她说“这里太臭了,不清理一下不行;而且看了这东西,估计今天你也没什么胃口了,要不我们明天再去?” 我以为莫玉露会在外面甜甜地回答我“好!” 谁料我得到的答复居然是“谁要跟你明天再去?你自己去吃个饱吧!”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看着狗屎色的大门,再回头看看狗屎般的狗屎,怒气再次勃发。 我撕了几张纸,包起狗屎,想着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