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重压的考生们,就会彻底的疯狂起来,一边撒开腿丫子玩儿,一边又在心底暗暗的焦急着自己的成绩。
八月底,乡试的成绩就将会正式揭晓。19楼文学
在没有揭晓的这段时间里,等待最是磨人心,等到揭晓的这一天,客栈的大堂里挤满了人。
以前只顾埋头苦读,甚至连考试结束后都不出屋子的极少数的人,这时也按耐不住蠢蠢欲动起来,早早的就在大堂里占据了有利的位置。
“小二,再来一壶茶。”
“好嘞,您稍等。”
“小二,再来一盘花生。”
“哎,这就来。”
一大清早,小二就开始忙得脚不沾地,这一天的茶水,小食的消耗成直线上升。
关注这场考试的人远远不止这些考生们。大乾的乡试,含金量非常的高,因为参考的人说多,但真正录取的名额却十分的少,只取前一百名,要是考过了乡试,即便不能通过会试,不能位列高位,但却是各个部门招人时优先考虑的对象,在任何一个部门当一个有编制的史吏绰绰有余。
通俗一点就是,通过乡试,举人若是能够放下身段,愿意屈就,就能妥妥的的吃上公家饭,俗称铁饭碗。
通过乡试的人,在百姓眼里也是津津乐道,不拘名次好坏,都是镶着金子的金龟婿。
榜下捉婿在乡试中屡见不鲜。以往每次乡试过后,都有新晋举人被直接捉进了洞房,很多人还是非常看中读书人这一身份的。
在揭晓的这一天,设下了解元盘的赌坊,参与这场赌博的人,大概比考生们更要关心这场考试,说不定有下了注的人比考生自己都要着急。
这一天,似乎整个潭州的气氛都被浇上了一锅滚烫的热油,急得人团团转 。
乔曦他们永远比人慢半拍,还想一点不着急似的,等他们到大堂的时候,早就没有空余的地方可以让他们待了,人实在是太多了,于是乔曦只留了芙蓉在身边,其余的人都被她打发回了房间。
掌柜面对这样的事早就练出了功夫,让小二搬了四把椅子给乔曦他们。
刚坐下来,就有不合时宜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说道:“小子倒是沉得住气,大伙都出来了,就你出来的这般晚,莫非是对解元早已胸有成竹?就是邵兵都不敢托大呢。”
乔曦抬头望去,切,她当是谁,原来是他呀,怎么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将矛头对准她大哥了。
“这位爷爷好,其实在我来说啊,早也好,晚也罢,能中的即便不在这里那也是他的能力,不中的,再翘首以盼也是枉然,我们比较平常心去对待。”
一声爷爷,把那名男子称呼得面红耳赤,想开口说话为自己辩解,却又觉得非君子所为,气愤的转开头去。
乔曦这声爷爷不只把胡子男说的不好意思,就是其他人也面色一僵,这个女孩说话好犀利,这姑娘不好招惹,他们还是乖乖的等喜报吧。
乔曦扫了一眼全场,嗯,耳根子可以清净了,咸吃萝卜淡操心,孰高孰低,一会儿自见分晓,希望打脸不要太快。
同院试一样,乡试的成绩揭榜也是采用在贴榜前便报喜的方式,而且比院试报喜的阵仗更大,更隆重。
报喜从过了午时便开始, 随着报喜时间的临近,客栈里气氛逐渐变得越来越焦灼,有人伸长了脖子往外看,有人耐不住站起来在大堂里走来走去,还有人一杯接一杯的灌茶水。
将大堂里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在大家都焦躁不安的时候,她发现有一人跟他们一样十分的冷静,不急不缓的喝着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不着痕迹的推了推大哥的胳膊,努了努嘴,“大哥,那人是谁?”
乔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小声地给乔曦解释着,“他名为邵兵,潭州人氏,出生书香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