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一笔笔恶帐砸在他心坎。当然那些都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他没有想到徐云翘胆子大到会谋害萧静珝。
这不单单是她一个人的恶行,更是荣氏一族的大罪过!
“一个不小心,大祸临头……”荣川难以置信的看向徐云翘:“别说你要做主母,那是整个侯府都逃脱不掉的劫难!”
徐云翘早猜到荣川会是这样的反应,抬手摸掉自己的眼泪,淡淡的回了句:“所以侯爷关心的从来都不是主母的死活,而是关心会不会危及自己?”
“你……”
“侯爷,咱们都坦诚些吧。您的自私和伪善,我打从一开始便看明白了。生下蘅儿后,是您因为不忌惮主母才给我端了碗六神汤,叫我此生再不能得子。可怜我前些年,还觉得这是主母的错,一直恨她怨她。可知道您在侯府外面买的‘暗门子’养的‘野路子’,心里顿时就都明白啦。我都心酸不已,何况是主母呢?”
“你在怪我?你是说,静珝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荣川难以置信的看着徐云翘:“你疯了吗?”
“难不成,您还真以为事不关己呐?若非主母对您一片情真,怎么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这么容易便叫我趁虚而入?细里想想,您要面子主母给您了,可您转头却连里子都不给主母。归根结底,到底是妾谋害了主母,还是侯爷逼死了主母?咱们两个都脱不了干系吧?”
徐云翘忽而掩面轻笑,泪水划进嘴里苦涩至极:“想想,当初的侯爷玉树临风才华横溢,我自是钦慕已久祈求垂青。可我怎么能将自己的后半生交付给您这样一位……多情,自私伪善的人呢?说不准有朝一日侯爷也会像厌弃主母一样的厌弃我,所以我要为自己谋划啊。”
说着徐云翘嘲讽尽露:“自私自利的是侯爷,多情无义也是侯爷。您带我进侯府,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为了自己的颜面?还是因为受不住主母强势,故意要与主母一较高下?您自己怕是比谁都清楚。”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荣川,青筋暴起双眼涨红,却嚅动这唇角说不过话来。
多年以来,徐云翘早就摸清荣川的心性,可如今就算看到他发了怒也不肯住口:“虽然我心中有怨,却还是不得不承认,主母心地善良宅心仁厚,虽生在深宫却也活泼烂漫。我可是从进了侯府的门,便看着主母如何一点点变得心如死灰。是我的错,自然也有侯爷的功劳。”
荣川回手抄起手旁的龟甲砸到了徐云翘的面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徐云翘没有闪躲,难得硬气的抬头看向荣川,强撑着把后背挺得老直,直得叫人觉得有些僵硬。仿佛在以这种方式告诉荣川,自己没有错:“妾自知罪孽深重,如今尽数报应在了蘅儿身上,不想活也活不成了。侯爷如何处置我都好,交由圣上还是自行了断,妾,悉听尊便。只求侯爷不要迁怒蘅儿,他也是您的儿子。”
荣川伸手指发抖指着徐云翘:“你在衡凉受尽嫡母折辱,是谁将你带会被皇城的?你的一切又是谁给你的?徐氏,你现在明嘲暗讽说我薄情寡义,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来的?!”
“侯爷,二小姐过来请安。”门外小厮唤着,荣川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没说出口的半句话只得咽回去,甩了衣袖对门外的人说到:“不见。”
小厮领了命走回到前边去,看见荣长宁将头闷得老低:“二小姐,侯爷说叫您先回去休息。”
荣长宁抬眼朝里望了望,小声问了句:“徐氏是不是在里面?”
刚刚徐姨娘进院的时候,杨管家可是一一将在场的人叮嘱个遍,可二小姐又是怎么知道的?
即便小厮低头抿嘴不做回答,荣长宁也能会意:“既然父亲不便,那我还是晚些再过来吧。”
“诶!”小厮如实重负一般:“恭送二小姐。”
迈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