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从秋霜家出来的韩书,边走边还想着方才听到的话,思来想去都不知到底要不要把这些都告诉韩锦桓,以至于他一回到韩家,韩锦桓就觉得他怪的很,再三追问下,他才说出百里凌霄在秋霜家。
“他怎会在霜儿家?”韩锦桓倍感意外,危机感也刹时就涌上心头。
“奴怎知?不过奴并未见到那位世子,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韩书又道。
“你都听了些什么?”韩锦桓追问。
韩书忽的就看向自己家少爷,眼中是犹豫,“奴,奴听到那位世子说,说……”
“你倒是快说?向来都风风火火的性子,今日怎还这般婆婆妈妈了?他都说了什么?”韩锦桓不耐烦了。
“少爷,要不奴还是先去看看午饭好了没,您该饿了!”韩书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让少爷受那等刺激,便找了由头想开溜。
可韩锦桓又怎会给他机会。
“你若敢走,本少爷就罚你饿上三日!”韩锦桓察觉到韩书的异样,顿时狠下心说道。
“少爷,少爷您就饶了奴吧,实在是…实在是奴怕您听了会伤心啊!”韩书赶紧求饶。
韩书越是这般韩锦桓就越想知道百里凌霄到底说了什么,他瞬时露出从未有过的阴狠之色,再问向韩书,“别是本少爷平日待你太好,竟也敢违背本少爷的话,到底都听到了些什么?”
韩书见此,吓的倒退几步,他知道韩锦桓这回是真的怒了,可他也是真的在替他担心啊,就怕少爷听了会有什么极端思想,可他也怕少爷真的恼了他,一个不好等待自己的还不知是什么后果,于是……
韩书吞吞吐吐的开了口,“少爷,您先保证听了可别生气,也千万别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说你的便是!”韩锦桓不悦道。
“奴,奴今儿替少爷给秋霜姑娘送年礼,等了半晌都不见姑娘,后来便听到姑娘家传来她和那位世子的争吵,起初也没什么,只是后来就听那位世子说…说……”韩书又抬眸看了看韩锦桓,见他听得认真,才又道“那位世子说姑娘睡了他,还问姑娘,他是姑娘的何人!少爷,少爷奴就听到了这些!”
韩锦桓藏在青色宽袍莽袖下的手已经握的发抖,许久都没再开口说一个字。
韩书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愤怒,他小心翼翼的抬头再看一眼韩锦桓,道“少爷!少爷?算了,奴还是给您端午饭来!”见韩锦桓依旧没有理他,他只好自己出去了。
火盆里的银丝碳越烧越旺,可房间里的温度却越来越低,韩锦桓那刀削斧刻的脸上寒气越来越重,心中的不甘也越来越深……
自此之后,原本温润如玉的韩锦桓便总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外,也再也没去找过秋霜一回,他几乎日日都将自己埋在书房里,直到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墨河县的秀才,他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在白镇。
……
秋霜那天再次尝到了什么叫百般折磨,累到一觉睡醒就是次日早晨。
本以为初一初二都没能清静清静,初三总该让她清静一下了,哪料她奶许氏竟带了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表姨奶奶和一位二十有六了都还未成亲的远房表哥。
秋霜还真不知许氏是哪里来的脸皮亲自带人跑到她家里来,还真是再次刷新了她对许氏的认知。
“霜啊,这是你表姨奶奶,是我的堂妺,这是你表哥,叫符孑,他们住在离咱村相隔不远的莫山村,而且你那表叔可是莫山村的里正呢!”许氏一进门就很是和善的朝秋霜介绍着。
这所谓的表姨奶奶面色红润,圆润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皱纹,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身上穿的也是极干净整齐,没有一个补丁。
那符孑身上的衣服比表姨奶奶的还要好些,是缎子布做的袄子,只是那瘦瘦的身子跟表姨奶奶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