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鲜卑勇士可没兴趣去那抛洒热血。若是乌桓勇士依旧不死心,大可自行去撞个头破血流,我等便不奉陪了。”
富勒这是决计撂挑子了,丹沛听得着急,单凭他乌桓军的千人,现在还真没信心攻取雄鹰寨。他还欲再行分说,身边一名矮壮虬髯的乌桓千夫长却是拉住了他,正是此行乌桓军的实际统领雅科。只听雅科低声道“天意如此,人力难违。终归来日方长,何愁报仇无门,少单于难道非让我乌桓勇士在如此逆境下无谓伤亡吗?伤亡若大,恐怕单于也不能接受吧!”
草原生存环境恶劣,更在意己方部族的利益得失,雅科此番出兵,是想碾压血旗营,而非与血旗营两败俱伤。他是羯朱的心腹,可不会从丹沛的角度考虑过多,自也不似丹沛那么不计伤亡。而他这一拆台,终令丹沛没了脾气继续坚持。
本就被雄鹰寨的冰墙压偏了天平,枣嵩见帐内风向趋于撤兵,也就此下定了决心。心念电转,他拿出了一套两其美的说辞“其实,我等主要目标乃是除去纪虎此人,相信丹沛少单于所恨者也是他。只要除去他,血旗军便不值一提。此事凭借那条密道,由百余精锐实施突袭足矣,并不需要大军相助。相反,有我大军在侧,雄鹰寨反而戒备森严,不利行事。故而,枣某以为,我等大军当班师撤离,令血旗营放松警惕,从而便于精锐死士一举斩首”
三丈五的冰制寨墙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令幽并征剿大军的三方达成撤兵共识。次日一早,大军正式拔营出山,雪后道路委实难行,军卒们尽力赶路,跋涉两日后终于过了羊角岭,出了最陡峭难走的路段。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前方视野一片空旷,幽并大军上下齐齐舒了口气。出山这一路虽然辛苦费劲,好在冰雪茫茫下血旗营没来添乱,估计他们正在庆祝得脱大难吧,前方山势已经平缓,血旗营更不该再来了,因为这里便是偷袭也不怕了。没能攻灭雄鹰寨固然不爽,总算己方也没损失不是,郡兵可不算。略略休息,大军稍整阵形,继续前进,气氛却是轻松许多,自然,也懈怠了许多。
不久,大军路经清风谷。此谷南岭颇高,北岭却为缓坡,或因曾遭山火之故,谷中并无高大树木,仅有的矮草灌木已被大雪覆盖,令谷中显得一片开阔。这样的地势,别说难藏伏兵,便有伏兵也有足够空间应对,甚至可对小股伏兵实施反包围,是以大军没人过多提防,便是最负责任的探哨,也仅象征性的爬到南岭半腰扫上几眼便即作罢。
“妈的,雅科,交代那群勇士一声,回头拿到那纪虎的人头,一定要带给我做成酒具,让我每天把玩,方能消我心头之恨!”谷岭之间,大军阵中,金盔金甲的丹沛一脸郁结,依旧为了撤兵不爽,他可是做梦都梦过亲手斩杀纪泽的。
“少单于,杀纪虎不难,带回头颅可不易。再说了,听说段务勿尘也想拿他的人头做酒具”不远处并驾齐驱的雅科本是语气轻松的调侃,却突然面色大变的吼道,“什么声音?有埋伏,快保护少单于!”
“咻咻咻”一阵呜啸突然从头顶上方传来,就在雅科的惊叫提醒中,已经作势镫里藏身的丹沛,尚不及藏身马下,大腿便被一杆投枪串于马背。一切来得太过猝然,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不光丹沛这里,幽并军阵上方同时落下了数百支投枪,人喊马嘶,哀嚎惨叫,幽并大军顿时乱成一团。
“那个金盔金甲的骚包家伙,也不知是谁,穿成那样不是找抽嘛,不知中枪了没有?”南岭峰顶,纪泽与寻常军卒一般,肩批白色披风,手搭遮帘,一边看着己方的投枪效果,一边得意的坏笑道。昨日探得幽并大军撤离,纪泽便带上近卫、伺候两屯,与孙鹏一部会和,提前来到清风谷设伏。为了麻痹敌方,他之前都憋着没做骚扰。结果不错,己方披着白布趴在雪里,便瞒过了敌方探哨。
“快!快!快推石头!早完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