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掌迎上剑无烟,刻不容发间架住宝剑,只见火星四溅,剑无烟已被震得后退,那老者却仅身形稍阻。单看这一交手,这名老者功夫竟在剑无烟之上。
剑无烟并不答话,双足就地一蹬,身形反退为进,再度拦上老者。不过,此番她知道老者功夫胜过自己一筹,却不再如之前那般快剑抢攻,而是以守为主,一柄长剑使将开来,忽刚忽柔,时快时慢,或点或挑,飘忽间剑光闪烁,倒似划出了一个个圈圈,竟是颇含了太极的韵味,一时却令老者有劲不得发,有力击不实,憋屈无比,更别说再行向前了。
“有趣,好久没人跟我打架了,你这女娃儿勉强够我舒舒筋骨,再来,我会注意不伤你的。”老者嘿笑一声,却是退后一步,略调内息,继而挥拳再上,与剑无烟斗于一处。
这一次,老者像似摆正了姿态,出手更加刚猛,拳脚呼呼带风,动作也愈加敏捷,身影腾挪如飞。所谓一力降十会,他这一发飙,竟将剑无烟再度压制得左支右绌。显然,这老者是名妥妥的一流高手,路数则偏向于江湖打斗。
纪泽一旁细看,这老者在拳打脚踢之间,颇仿虎、鹿、熊、猿、鹤五种形态,当是其口中的五禽戏,甚或是原版正宗的五禽戏,却与后世流传的剑身五禽戏有着许多不同,倒与他纪某人的五行拳有着八分相似。想是纪泽那套更晚出现的五行拳没少借鉴于这套原版的五禽戏,也无怪老者方才怒斥纪泽偷学了。
略看稍倾,见剑无烟已显吃力,纪泽怕她吃亏,便提着刀盾冲出,口中喝道“弟兄们一起上,先别放箭,帮这老货舒舒老骨头!”
转眼间,纪泽与一众亲卫围拢上去,枪挑筅扫,盾撞刀劈,协助剑无烟群殴老者。那老者纵然功夫了得,又岂能轻松对阵一队配合有序的精锐军卒?转眼间,他便被打得手忙脚乱,东躲西窜,口中则怒叫连连“你等以多打少!无耻!下流”
“这不是大伙儿一块帮你舒舒筋骨嘛!再说,来个阿猫阿狗就要玩单挑,本将还干这将军作甚?费心费力好玩吗?”纪某人恬不知耻的回敬道,此时,他倒也看出这老者似无敌意,至少出招间并未下过狠手。
“纪铭!铭疯子,住手,快住手!”另一洪亮却显中气不足的声音从村口方向传来,是个中年胖子,正跑得气喘吁吁。
“虎子!住手!他们是纪家人!”又一疾呼传来,却是纪母张氏,同样跑的气喘吁吁。
纪家人!?纪泽有点懵圈,他的记忆里咋没纪铭这一号厉害亲戚?心中疑惑,他口中倒也立马叫停亲卫收阵。亲卫们闻言有序退离玄衣老者,但仍与剑无烟一道将纪泽围护起来。
“直娘贼,太无耻了,以多打少,要不要脸,就这还将军,我还道是何等英雄呢?”纪铭忙乘机跳出圈外,口中兀自怒叫连连,继而转向那中年胖子怒道,“纪斐,这就是你说的纪家千里驹?可别再吵吵了,说出去丢人!”
“纪铭,怎的又没大没小?叫我三叔!”中年胖子见双方停战,已经改为龟跑,边粗喘边怒道,“你这老没正形的货,带你来看看,谁让你一来便动手的?一把年纪还不晓事,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你,你,你!不就比老子高一辈嘛,成天嘚瑟个屁!”纪铭气结,却又怒指纪泽道,“这小子偷学我华医门拳法,我身为华医门传人,教训一下也不行吗?”
中年胖子撑腰粗喘着缓缓走近,却是翻了个白眼道“什么华医门,一帮江湖郎中而已,顶着个华佗传人的名头就学人家开山立派,哼!再说了,你也早被人家逐出师门了,还管什么师门绝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是骂谁呢,纪泽与纪铭二人齐齐脸色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