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了崩溃之势。见此,现场指挥的夏爽不愿过多死伤,下令暂停了强攻,转而列阵对峙以待众军汇集,军营内陷入怪异的平静。
“急令主宅方面的步卒,活捉私兵正统领。”堡墙之上,纪泽看清兵营情形,忙吩咐传令兵道。随即,他留下一队亲卫操控床弩,自己则率众前往了兵营。
路过主宅,安海军卒业已杀了进去,那个玉蝴蝶虽然奸猾,却终归招架不住经验老到的纪铭,已被斩杀于门槛之处。只是,在其尸体旁边,却站着三名安海军兵,正借着门墙火把,勾头共同看着居中之人手中的一本书册,目光中难掩火热。纪泽分明看见面向他的一名军卒,鼻头正在滴血却兀自不觉。
“战斗期间,你等在做什么?将那书册拿来!”纪泽既恼且奇,上前一步喝道。
那三人听得一颤,抬头见是纪泽,忙窘迫的击胸行礼。居中的是名年轻的什长,他一边颇为不舍的将书册递给纪泽,一边面带惭色的挠头解释道“禀会长,我等正在按令清理战场。”
御女心经!纪泽却已被书册封皮的题名吸引,无暇理会那什长的解释。
这书可不是这么看的,暴殄天物啊,纪泽下意识左右一瞟,这才想起剑无烟难抗晕船,并未随来参与行动。心下窃喜,他却板起脸来,回忆着前生学校辅导员的台词,语重心长的训诫道“你等如此年轻,尚有大好前途,焉能沉溺女色(此处省略五百字)好好干,某看好你等,去忙吧,下不为例,这书某便没收了!”
三名小兵如蒙大赦的开溜,这时,盐场主宅也已被安海军卒彻底肃清,盐场私兵统领,也是一名陈氏族人被推搡着押了出来。纪泽忙将书册不动声色的揣入袖中,面上重新挂起一会之长该有的伟光正,向那私兵统领淡淡道“随我等去劝降犹在负隅顽抗的私兵,成了你生,不成你死,如何说辞自便!”
半盏茶后,兵营两军阵前,那私兵统领情真意切的开始了劝诫“弟兄们,你等为我陈氏做得够多了,莫再无谓牺牲了我等家小业已落入安海之手,不为自己也要为父母妻儿想想啊范毅,我命令你立即解除武装,莫非你想要弟兄们悉数无辜送命吗”
一刻钟后,在纪泽指天发誓不会伤及范毅一干私兵的人身安之下,陈记盐场的最后一批抵抗力量终于弃械投降。陈记盐场就像外黄里嫩的烤羊羔,任由安海强盗们狼吞虎咽,更有十数艘泊于水门码头的陈记商船协助消化。一个时辰的争分夺秒后,陈记盐场的人财被悉数掏空,一支比来时大了数倍的安海船队悠然入海离去。
同一时刻,淮浦、射阳两地,临近水路的数处陈氏农庄分别被安海军偷袭洗劫,除了钱粮,陈氏管事或成年族人青壮奴隶、私兵及家眷、年轻侍女也被掳走,实因时间不允许思想改造,安海强盗们按照既定策略,干脆将可能吸收入会的部带上了。
日上三竿,淮浦云梯关东北的一座海岛,数十艘大小船只在此汇集停泊,不少桅顶挂有巨蛟出海旗,正是劫掠凯旋的安海一众。集中统计下来,此番共劫秋粮三万石,金银铜前合两万贯,盐四千石,兵甲古玩等等不计其数,更有人口两千之数,堪称盆满钵满。
根据既定计划,安海船队空出部分艨艟游艇,护着十数新缴商船,由唐生陶飙率各曲大部,组成入淮舰队。他们将在二十多名入伙晋军的辅助下,换上晋军服装,打上晋军旗号,手持伪造公文,利用淮河下游空虚的机会,前往广陵淮阴的水师军户村,趁夜接来千多愿降军服的家眷。只是,谁都不曾想到,这一趟接眷会引发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