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算来面积应是硬帆四五倍,所承风力则至少是三倍。总而言之,软帆比硬帆装帆多、面积大,船速自然就快。”
顿了顿,秦栓大着胆子继续道“只是,使用软帆价格昂贵,这船比普通商船快有一倍,船帆却要多费四倍布料;而且,软帆没有骨架支撑,靠索子系住,海上航行久了容易朽坏。”
纪泽心中点头,这个秦栓分析总结的能力不错,他阐明的两帆优缺点,大致符合实际情况。不无鼓励的,他问道“还有吗?”
再度想了想,秦栓略带犹豫的答道“软帆贵而船快,硬帆便宜而船慢。但帆价在船占比不到一成,就算贵了三倍,整船也不过贵上三成;但速度翻番,以前一只船跑一趟所费时间,现在可跑两趟。若是战船,凭此可快速投放,并可节约常备兵力。而若是商船,其相当于以前两条船,算上船速快能躲开海盗,还能快速运送急需货物,当以前三条船都不为过!”
对于秦栓的回答,纪泽十分满意,这说明其人考虑问题有着大局观念,不仅拘泥于小处,而这也是高级军官应有的基本素质。其人有勇有谋,也够义气,是个好苗子,但军纪不可费,且适当敲打对这种聪明人更是必不可少。
心中有了计较,纪泽脸色一沉,对秦栓喝道“秦栓,我且问你,以你心智,弩射章鱼王之时,岂能不知后果?你应是想拖众人一道为你复仇吧!哼,因一己之念引数百同袍搏命,其心可诛!”说道后面,纪泽已经声色俱厉,目露森寒,而他那百战浴血的凛冽杀气,也完罩住了秦栓。
此言一出,室内顿时一片死寂。陶飙目瞪口呆,他不想其中尚有此等关节,更是决定回头与秦栓好好“交流”一番。而秦栓在张口结舌之余,不由面色发白,冷汗涔涔,身体也禁不住逐渐颤抖起来。坦白说,在那一瞬,他的脑中确实隐约闪过这一念头,但那也仅是一闪而过,连他自己事后都几乎忘了,可这位会长怎会洞察?
约摸半盏茶功夫,纪泽见秦栓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大汗淋漓,知道吓得够了。于是,纪某人停了霸气外露,放缓语气道“此乃人心,无根无据,况且你为朋友两肋插刀也算有情有义,某此番不会就此追究你斩首之罪。但是,你务必牢记,作为军人或是下属,忠诚、服从和本份才是第一,聪明莫要用错地方!”
这么长时间,纪泽业已想清了秦栓的处理办法,他正容道“秦栓临战抗命,擅自发起攻击,影响我军突击效果,间接导致更多伤亡,影响恶劣。此属安海军临战首次公然违令,情节严重,此风不可长!处以鞭笞五十,苦役一年,免除今日一切封赏,并逐出安海军!”
纪泽的这一处罚令陶飙面色难看,令秦栓面色更白,只有边上的马涛忍不住咳嗽两声,看其一脸了然,显已明白纪某人胡萝卜加大棒的老把戏。颇有眼色的,马涛出声道“这秦栓也算有才,不妨再给他一个机会?”
纪泽默然片刻,这才说到“我这里的确有一冒险任务,也即东入深海探寻传说中的澶州大岛。此行有六分仪与新式海船相助,计划由志愿军卒与罪囚各五十执行,备三月水粮,如今尚缺一主事船长,却不知你可敢一搏?”
“我有草图一份,可略做参详。”见秦栓犹豫,纪泽加料道,“只要你等能在东方深海探上两月,即便没有收获,也可尽免其罪,志愿军卒则可官升一级。但若发现方圆近百里的大岛,志愿军卒官升两级,罪囚重赏,而你则可升任屯长,如何?”
舱中好一片沉寂,秦栓终是咬牙道“干了!”
“好胆量!给你一月准备时间,放心,纪某不会派下属去送死的!”纪泽面露赞赏,朗声道,“既如此,念尔作战勇敢,且未影响战局,其余处罚不变,苦役与逐出安海军两项改为革职查办、戴罪立功,子浩,你将这份处理意见交予法曹审核执行,并通告安海军,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