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连讨价还价的看家本领都快给忘了。
纪某人却是不知,自己晕乎之下签订的这条丧权辱国的条约,日后由之造就了多少信奉女权的母老虎,又随之感染了多少河东母狮子,从而荼毒了多少欲求三妻四妾而不得的好儿郎,更是为他自己拉来了多少来自纯爷们的幽怨值。
“好,谢府主大人!”梅倩一喜,脆生生应道。或是得到了极为满意的答复,或是伤后放松了心理防线,梅倩竟是收起了平素的清冷,破天荒给了纪泽甜甜一笑。这一笑冰雪消融,这一笑春花烂漫,这一笑百鸟争啼,这一笑
要说人都是贱的,白送上门的不甚稀罕,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纪泽是人,更是男人无疑,所以面对梅倩这个冰山女的难得一笑,哪怕这一笑并不见得强过剑无烟和赵雪经常给他的,他仍是酥了半边身子,痴了一颗雄心。直勾勾盯着梅倩的笑靥如花,磕磕巴巴的,纪某人语无伦次道“不谢,不用谢应该,应该的荣幸,很荣幸”
“咳咳咳主公,府主大人,大元帅,诶!”直到梅倩连干咳带呼唤,纪某人这才回过魂来,忙一脸正容,收起不慎流露的猪哥嘴脸。定眼看时,梅倩已然收起笑靥,重回一脸清冷,只是隐隐的,她那苍白的脸上犹留一抹嫣红。
猪哥样收起了,大男子主义的保护欲却难以抑制,纪泽干咳几声掩饰过尴尬,却是针对自认的梅倩心结,转而巴心巴肺劝道“其实我说啊,你也不必那么苦心经营女卫,那么苛待自己,放轻松些,多开心些,有纪某在,有华兴府在,你和你的姐妹们有何可惧呢?又有谁能伤害你等呢?难道还真的非要你等上阵搏命求活吗?”
“我华兴府内有严明律法,政治清明,便是我这府主,也只有特赦之权,而无随意制裁之权。对外也勿需忧虑,凭血旗军现有实力,击垮马韩、百济,乃至大晋任何一州,皆不在话下,便是大晋以举国之力来攻,我华兴府又有何惧?惹毛了咱都撤至海外,再学恐怖分子搅他个天翻地覆(此处省略万字)”语带豪迈,纪泽不无自傲的吹嘘道,浑不觉面前的梅倩看向他的眼睛已经没了焦聚。
口干稍歇,纪某人却听病床上的梅倩轻声呢喃“练兵,到哪练兵呢?夷州岛怕来不及了,倭岛?南洋岛夷”
眨眨眼,咂咂嘴,纪某人回过味来,可着他吐沫横飞半天,却是自说自话自己听。这一受打击,头脑也清醒下来,他板着脸道“喂喂喂,我同意增建辅兵女营,为的是辅助功能,乃至社会效益,可非为了让女子上战场浴血拼杀。华兴府本就男多女少,历经训练、磨砺直至战场搏杀,同样的军事效果,牺牲一名男子能达到的,怕要搭上两三条女子性命,你想想,我这府主能推女兵大量上阵吗?”
梅倩哑然,眼中的亮色逐渐消减,直至重重倚回靠背,恰似失魂落魄。一见这等光景,纪某人再度犯贱,脑袋转呀转,蓦地眼前一亮道“其实,以你之才,以你资历,何必非要局限于女营?钱波与血旗右军即将转建卫署营,我正愁血旗右军由谁重组,你若有意,可将木兰营交给刘玉娘,自身试任右军校尉之职,但主力战兵须为男子。”
纪泽这一提议倒非色迷心窍,论智,本就颇通经史的梅倩伴随着血旗军成长,战场敏锐与大局观在血旗诸将中也是凤毛麟角;论武,梅倩有剑无烟指点,堪堪也算二流水准,且到了校尉一级,武力已非首要;论忠,也是纪泽最看重的,梅倩是最早起家的七队率之一,浴血力保铁谷城,在新人愈增的华兴府中,这样的老人不该重用吗?
“好,我接了。”目光好一阵闪烁,梅倩面色渐显潮红,终是决然道,“不过,我的直属屯须为精锐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