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像是校准,更像是示威,随着井栏抵近护城河,紧挨夷兵们的一箭之外,准备停当的血旗军卒们在井栏上用床弩发射了第一轮弩枪。一弩三矢,一道道飞影,在砰砰声中,将城头打得石屑纷飞,墙皮剥落,虽不曾射中几名夷兵的身体,却仿佛射中了所有夷兵的心底。
“嗖嗖嗖”继床弩之后,井栏上的血旗军卒们又展示了踏张强弩的打击力度。其实,力度玩出花来也依旧是弓弩,怎奈凭借高差与踏张强弩的更远射程,偏生寻常夷兵的弓箭够不着井栏军卒,反之却是轻松惬意。
抛石机与井栏的接连出场,大展凶威之余,已将夷兵们压在城垛后不敢露头。有此掩护,填塞护城河的苦逼们就该出场了。令旗舞动,伴着一声声的打骂吆喝,以及森寒刀箭的威慑,一群群身着驳杂护甲的炮灰们踏着猫步,扛着一代代土包,踩着抛石机与床弩的打击节奏,抖抖索索的冲往护城河。
这样的炮灰自然不会是血旗军卒,他们是血旗军在文明岛一战以及沿途破寨中所俘虏的联军匪兵,被紧急挑出千五勇悍用作临时辅兵。城池攻防战中,进攻方素来伤亡惨重,血旗军可不舍让自家军卒承受不必要的伤亡,恰有这帮不开眼的匪兵成为贼俘,此时他们不上谁上?
“嗖嗖嗖”庆全城头,立马有夷兵在各级头领的命令下,向着填塞护城河的贼俘炮灰们射出箭矢。怎奈顾忌太多,他们的箭矢打击未免显得稀稀落落,力道与准头更是大失水准。
“呜呜呜”“咻咻咻”“嗖嗖嗖”相对应的,远在城头夷兵们射程之外的血旗军兵们,则操纵着抛石机、床弩乃至强攻劲弩,肆无忌惮的对着冒头夷兵们予以打击。尤其是井栏之上的神弩手们,更是城头夷兵们的噩梦。
城上城下,好易通箭来箭往,最苦逼的自然是填塞护城河的贼俘们。尽管他们身上集中有一应联军匪兵所缴获的驳杂护甲,几乎人手一套,可在残酷的两军战场上,贼匪们的护甲能叫护甲吗?但好在,他们的苦难并不太久,仅仅丢下数十尸体之后,同样苦逼的城头夷兵们,便在血旗军井栏兵卒的远程打击下,几乎没了动静
“不行,敌方井栏太也毒辣,这样干挨打可不行!护城河眼见就要被填出足够通道,若叫敌军借着井栏掩护攻城,我军即便能够顶住,也必将死伤惨重!不行,本臣智要带领勇士们出去,捣毁那些军械,它们制作绝非短期之功,如此便可将战事延至援兵抵达!”城墙根下,庆全臣智庆首真狂怒叫嚣道,粗豪的嗓音配以强健的体魄,倒是颇显雄主之色,只那闪烁的眼神,却暴露了他心底的惧意。
“主上不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呀!敌方已在各处城门外布有大量精兵,严阵以待,只怕正期待我方出城一战呢。左右敌方再是器械精良,想要夺城最终也得攀梯登城,我等耐心候战便是!”知晓庆首真仅是做戏而已,身为其心腹族人的庆晚通立刻捧哏道。
“是啊,是啊,臣智身系我庆全城乃至邦国安危,切不可以身犯险啊!”跟着庆晚通,一干庆全高层也忙着七嘴八舌的劝说道,却是没有一人提出愿代庆首真出城死战,以捣毁那些影响城池安危的恐怖器械。
“诸君莫急,某从谏便是,从谏便是!”嚷嚷半天,也作势了半天,眼见那些平常恨不得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属下,愣是没有一人愿意出城真正替主分忧,庆首真只得不情不愿的结束了“亲征”剧目。
不经意用衣袖擦了把汗,庆首真旋即已然眼中擒泪,双目发红,只见他顿足捶胸道“哇,只可怜我庆全军民伤亡惨重,本臣智却无计可施,某有愧啊!哇,全素楼这个天杀的无耻邑借,害人不浅呀,竟敢背着本臣智做下这等不义之事,召来灾祸,害我臣民,某失察,某也有罪啊”
庆首真好一番“肺腑之言”,赢得了左近不少普通兵民的好感,本因庆全邑借全素楼招灾而加诸庆首真等权贵